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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阿俏一個非常平靜。她一早料到阮正源會做這樣的決定今晚她做出的一整套席面,菜式比尋常時候的「阮家菜」要簡單些,可是阿俏卻知道,她的功底在那裡,老爺子鐵定一一都吃出來了。
阿俏想,自己其實故意藏拙,還留了好幾手沒露,只不曉得老爺子是不是連她藏拙這事兒都看出來了。
「老爺子,若是要比試,能否拖上兩三個月,這樣阿俏也好多準備準備。」寧淑開口與阮正源商量。
「不,阿俏的手藝,足夠代表阮家,出面和杜家一較高下了。」阮正源很肯定地說,「將比試的日子定在半個月後,這十五天內,雙方各自準備材料。」
像阮杜兩家這樣的「翰林菜」之爭,頂級食材非常非常重要,十五天的時間,也不過剛剛好夠用而已。
「爹,他們提出的條件,我們都一一答應麼?」阮茂學對阿俏的能耐將信將疑,實在有點兒不放心,心想,只能在比試條件上做文章了。
聽見兒子這樣問,阮正源氣定神閒地閉上了眼,凝神靜坐,彷彿在回憶「阮家菜」創始以來的種種波折。
突然,這位阮家最緊要的人物睜開了眼,眼中精光畢現,囑咐阮茂學:「比試的方法、地點、甚至評審,一切都可以由杜家定,但是一定評審時一定要『盲品』。」
盲品,是指兩家各自備菜,呈上時卻並不透露哪一件菜餚是杜家做的,哪一件是阮家做的。「盲品」算是食界比較公正的評判方式之一,也證明阮正源對阿俏的廚藝有絕對的信心。
阮茂學在報界的人脈很廣,第二天,晚報上已經刊登了阮家應戰的訊息,而具體比試的細節則會在接下來的幾天中陸陸續續地敲定。只不過阮茂學得了祖父囑咐,沒有向外界任何人透露,說他阮家應戰的人是那個還未滿十六歲的三小姐。
阿俏一面要應戰,一面要幫著打點這幾天阮家晚上的席面,忙得腳打後腦勺。多虧這時學校開始放暑假了,阿俏不用再惦記著上課的事兒,能夠全身心地投入阮家的大廚房。
高師傅高升榮的傷經過醫院的治療,左臂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右臂雖然已經接上了脫臼,但還不能使力,但是住院倒是不必再住了,醫生吩咐,可以回家休養。
高升榮滿臉含羞帶愧地過來阮家,帶著傷向老爺子磕頭,謝過阮家不計前嫌,出手救助。阮老爺子沒說什麼,只揮揮手,叫高升榮去阮家大廚房看看阿俏,指點指點。
高升榮當然無異議,只是他聽說阮家將由三小姐出面迎戰杜家,心裡有些不以為意,認為阮家勝算恐怕不大。他聽說這兩天因為他受傷的關係,阮家可是連選單都換了。
然而一進阮家的大廚房,他卻見到周圍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平日裡略顯凌亂的大廚房,早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二廚和幾個幫傭各司其職,緊張而有序地在廚房裡忙碌著。阿俏則彎著腰,伏在灶臺旁邊的一張桌上研究選單。
「高師傅,」阿俏見到高升榮,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您可好些了?」
見到高升榮,廚房的人大多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圍上來問長問短。高升榮心裡頓時備感溫暖。
「高師傅,明顯就是那杜家做局,一面向我們阮家挑戰,一面又私下找人傷了您。」二廚見高師傅左臂打著厚厚的石膏,右臂也無力地垂在身體一旁,忿忿不平地開了口。
高升榮心底卻有點後怕:杜家這樣的主家,是他差一點點就想轉投的人家;若是當真轉去了那家,萬一有個什麼做的不當的,忤了杜家的意,那自己豈不是要連命都沒了?
這時候阿俏開了口,說:「高師傅,我正想找您。」
她瞥了一眼高升榮綁著的石膏,隨口問道:「您對杜家應該很瞭解吧!」
高升榮吃驚地抬起頭,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