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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人哭了足足近半個小時,紀遠書也足足在陽臺上吹了半個小時的海風, 在他覺得自己大概再凍一下就成冰棒時,楚忻澤終的不捨的從他的懷裡起了身。
何千瑞長相本來就精緻,平時更是囂張跋扈的跟只天天仰著脖子的小孔雀似的,可是這會兒卻因才哭過的關係,兩隻眼睛紅紅的,下壓的嘴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極了只被欺負過的可憐的兔子。
看著對麵人依舊癟著的嘴,紀離江笑著打趣道:「好了,再哭就要變醜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下子惹到了對方,紀離江就見人眉毛一下子豎了起來道:「你才醜呢,你全家都醜。」
「好好好,我醜我醜,我全家都醜,好了吧。」
陽臺邊躺槍的紀遠書:……你全家才醜
看著人笑盈盈的臉,楚忻澤再次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似乎很多時候都這樣,分明對方都依著他了,但是他就是有種一股氣憋在肚子裡,上不去下不來鬱悶又難受的錯覺。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他向來不是個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找罪受的人,所以幾乎是習慣性的,隨手操起手邊的枕頭就往人身上砸。
「讓你說我……」醜。
這句氣急的話還未落下,他就見被這一枕頭直直砸中胸口的男人臉色猛的一白,緊合的齒間溢位一句悶哼。
見到這幕,坐在床沿邊的楚忻澤似才猛的記起,對方之前下海救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傷到肋骨的那件事。
被頭腦中突然冒出的這件事嚇的手一抖,手中的枕頭掉在了床上,而這種驀然的慌亂,在看到對麵人額上滿沁一層的細汗與煞白的臉色時,化為了手足的無措。
急急忙忙站起來的他,看著床上滿臉蒼白強忍痛苦的人,眼睛一紅,整個都差點急哭了。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記了……
聽著泛上哆嗦的調,白著臉的紀離江抬了下頭,對著人強扯出個笑容道:「沒……沒事……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千瑞醜的,我活該……」
「不是!」
將這句話吼出來後,楚忻澤看著床上白著臉卻依舊笑著安慰他的男人,還蓄著淚的眼中無數情緒翻滾。
分明不關他的事,是他自己……是他自己不順心,才會砸人,他……不該這麼做的,對吧。
【『千瑞,如果做錯了事要說什麼?』
『對不起。』
『沒錯,以後做錯事後就要說對不起,不僅是跟爸爸,跟所有人都一樣,爸爸希望千瑞能做一個很有禮貌的好孩子……』】
曾經的教誨歷歷在耳,那三個字卡在喉嚨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好幾次張唇都是顫顫的閉上。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除開對爸爸外的任何人說過這三個字,從來沒有。
楚忻澤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床上的人,足足近兩分鐘,最終,咬了下唇,轉身他背對著了床上的人。
「我……我給你叫醫生。」
他說不出來,真的……說不出來,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他的人生裡太陌生了。
「不用了,這麼晚總歸是太麻煩,李醫生今天正好拿著我的片子去了市區,人大概不在這附近,這會過來也不方便,我吃點止疼藥就好了,反正也沒多久就天亮了,他會來的。」如果放在以前,楚忻澤是萬萬不會管誰不方便誰沒有睡好覺的,在他的世界裡,除了何父這個在意的人以外,全世界都必須得圍著他轉。
他只要說一,別人絕對不許說二,他說讓人現在來,別人絕對不許早上來,但是偏偏現在勸他的人是他愧疚的人,而他又是造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半分鐘後緩緩垂目,楚忻澤道:「……我去給你拿藥。」說完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