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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雖然布了灰,可院子和屋子並不老舊,從院門到屋門的小徑有明顯的行走的痕跡,房門片塵不染,彷彿經常有人擦拭。
吾念放下了手中的掃帚,行至門前,輕輕叩了三下,才伸手推門。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響,門扉也巋然不動,門環上沒有落鎖,想來只能是從裡面拴上。
「這荒園,莫非是梅小姐生前住的院子?」這鎖上的屋子便是她自縊之處,也是關著那負心的書生的地方。
「正是。」說話的是那身高體壯的大漢,「我等眾人先前皆受過梅老爺的邀請來開啟這房門將人救出來,可使盡渾身解數這門縫也不曾開啟半寸,這都過去了幾個月了,也不知那書生餓死了沒有。」
「你還有心思擔心那書生?」另一人輕嗤一聲,道:「這女鬼可是越發地厲害了,一個月前我來的時候還縮在屋裡,哪有這般猖狂,夜夜出來作祟。今夜弄得佛光大盛,我還以為這和尚真有多厲能捉住那女鬼,沒想到連頭髮絲都沒留下,反叫人引到老巢來了。」
「阿彌陀佛。」吾念合手作了個禮,面上笑容溫煦,道:「施主想要那女鬼的頭髮,貧僧的客房中倒真有一把。不過這種東西不乾不淨,施主還是莫要貪戀的好。」
「你這和尚胡說什麼!?捉不住女鬼,扯下一把頭髮也值得誇耀?」
「施主,你怎能如此說話呢?」塵一張臉板得十分嚴肅,連語調都嚴厲了幾分,「明明是你們打鬥時不小心擦去了地上的經文,才漏了缺口,讓那女鬼逃脫,怎麼還……」
「你這小和尚的意思是怪我們了?我道你們出家人慈悲為懷,想不到是這般推諉之輩!」那人面上騰現怒色,可眾目睽睽之下,對著一個笑臉和尚和一個小和尚,又不好動手失了涵養,重重哼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既沒有熱鬧可看,又沒有辦法開啟這鬼屋的門,眾人唏噓幾聲,也跟著一起離開。
四周瞬時變回了一片靜謐漆黑,吾念正要喚塵一去尋盞燈籠過來,就見司淮託著一支燭臺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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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施主怎麼不與他們一道回去?」吾念伸手接過燭臺遞給塵一,順口問了一句。
夏夜本就燥熱,方才又經過了一番追逐,此時靜下來就有些悶熱壓抑。
司淮十分不計較地往那幾十號人踩過的三階石梯上一坐,抽出別在腰間的扇子,一展一轉,現出了白淨扇面上筆走龍蛇書下的四個大字——
「飛、花、逐、月?」塵一託著蠟燭湊到他跟前,一字一字將那四個龍飛鳳舞難以辨認的字唸了出來。
「正是。不過小和尚你看歸看,可別亂碰,這可是我的兵器,裡邊的縫隙藏了不少暗器,保不齊扎著你。」
「啊?」塵一悻悻然收回伸出去的手,「別的修仙之人使的都是劍,也有舞刀弄鞭子的,用藏暗器的扇子的,倒是頭一回見。施主在扇子上題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啊?」
「你才多大年紀?見的世面少不稀奇,仙門百家之大,用什麼兵器的沒有,你師叔還拿把掃帚驅鬼呢。至於意思……倒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題上個花啊月啊的,顯得我這個人風雅些。」
「……」風雅太難顯現,若是把他身後這屋子換成脂粉地,倒是有幾分風流。
塵一默然不語,將燭臺放在擋風處,遁到了一旁打盹休息。
司淮往旁邊挪了挪,給吾念空出一個位置,想起他先前問的問題,緩緩回道:「那梅小姐被我傷了一下,想必今夜也不會再出來了。我見你對著那門若有所思,想必你也寬不下心回去倒頭睡覺,左右我也睡不著,不妨陪你一塊兒守著,若真出了什麼事也好照應。」
「如此再好不過,貧僧先行謝過施主。方才我在想,梅老爺這幾個月來請了不少修士前來,卻始終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