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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胤礽挾持胤禩之後,康熙也曾對她說:“胤礽病了。”跟早的時候,胤祥也“病”過。現在,她也“病了”?
病了,意味著她會被看管,被軟禁,被冷藏,甚至被“病亡”敏芝哆嗦著站起來,挪了幾步,又頹然坐倒,她想不出自己究竟錯在哪兒,她向所有人隱瞞了牧仁長得像葛爾丹這件事,因為當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讓她不敢隨便亂說了。
胤禟和胤俄為什麼沒有告訴胤禩葛爾丹因策曾經在京城出現,她又怎麼會知道呢,總之結果就是除了胤禩,全世界都知道牧仁的長相有問題。天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敏芝有些氣息不暢:胤禩剛才說,她讓胤禟胤俄滿世界找一個陌生男人,唯獨瞞了他。
敏芝有種烏雲罩頂的感覺,她怎麼忘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得罪的,是皇上,皇上想要給你小鞋穿,你就算會凌波微步也照樣被他拿捏住,完了,自己又回到歷史的怪圈裡,還是被康熙和胤禛兩個人同時厭棄了,我怎麼會知道康熙連大街上發生的事都瞭如指掌呢?我怎麼會知道九和十沒告訴你葛爾丹因策出現過呢?你怎麼能怪我呢
這樣的念頭在敏芝的腦海裡轉瞬即逝,下一秒,那句“你讓我太失望了”的話像答錄機被摁了摁了重播鍵一樣一遍遍地在腦子裡迴響。敏芝捂著耳朵,拼命搖頭,想把這聲音從腦中趕出去,偏偏這聲音一直在耳邊纏繞,聲聲句句全是冷漠的控訴,把她腦中原先的抱怨全部擠了出去。
她當然知道胤禩在意什麼,如果到現在她還有怨恨,完全是自欺欺人,當她踏進正殿,看見胤禩和牧仁都跪著,看見康熙面沉似水,她就知道壞事了,那一刻除了保下牧仁之外,她的腦中沒有其他念頭,她知道憑藉一己之力要改變康熙的決斷,完全沒可能,但是眼前的孩子是牧仁,她又怎麼能冷靜得下來呢?
痛苦地捂上臉,敏芝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完全崩塌了,結果她和這個世界依然格格不入,她順從過,屈服過,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生活著,可是她的本心,她的意識,依然還是三百年後現代社會那個孤獨的,本我的,難以融入家庭和集體的李敏芝。
她曾經被愛,被寬容,可是她身上的逆鱗是那麼的多,再多的愛和寬容終有底線,養父母沒有帶她一起走,是不是就因為她依舊無法完全認同和融入他們的世界?她二十五歲的生命裡,本我一直孤獨,她甚至把這種孤獨看成了伴侶,堅持著,守護著,外界的一切從不曾真正進入她的內心世界。
她對某些人和事,表現得異常執著,是不是本身也帶著控制和佔有的慾望?敏芝頭痛欲裂,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危機,以前胤禩再怎麼冷落她使喚她,康熙再怎麼嚇唬她,和這次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她心裡很不想承認,卻不能不承認,胤禩生氣,是她做錯了,雖然這錯的,很委屈。
敏芝一直在帳子裡胡思亂想著,直到秋菊進來,給她送了吃食點心,她睜著一雙核桃眼:秋菊……”秋菊只是恭敬而溫和的:“王爺說您身子不爽,只能吃些清淡的,所以特地吩咐廚房起了爐子煮了粥來,囑咐您用完了早些歇著呢”
敏芝有些茫然:“公主的婚禮是不是已經開始了?”秋菊垂手而立:“回福晉的話,開始一個多時辰了,這會子恐怕酒宴都擺上了。”敏芝望著盤中浮著蔥花和蛋絲的粥,卻沒有動筷子。秋菊見了,嘆了一口氣:“福晉不用擔心主子,主子從來都不會失了分寸的。”
敏芝一個驚跳:“從來都不會……”此時,秋菊已經躬身退到門外去了。秋菊曾經是胤禩的侍婢,卻從未聽她議論過胤禩如何,敏芝一直覺得她就是一個被訓練得非常好的侍者,沉默,聽話,行動力很強。
可是剛才她說什麼?主子從來都不會失了分寸?胤禩在外人面前從來都不會失控;這一點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