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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四目相對。
「大當家?」
眼前之人目光灼灼,實在不像個傻子。
顧惜朝一怔,試探道。
「我認得你。」
戚少商一笑,臉上露出些豪爽來,恍惚又回到了旗亭酒肆那一日。
這幾年,他還真就沒怎麼變。
顧惜朝想著,眯起了眼睛。
「那你說說,我是誰。」
「我不記得了。」
戚少商臉上顯出一點困惑來。
「但是我認得你,文武雙全,尤擅兵法,雖然一時落魄……但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風雲一至,你自然扶搖直上。「
顧惜朝忍不住笑了。
旗亭酒肆那夜,他們就著烈酒說了很多,其中便有這一句,那日顧惜朝也喝的多了,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風云何時至?」
他笑笑,又喝了一口酒。
「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自是一段佳話,但是惜朝卻無意做那姜子牙。」
姜太公八十遇文王。
顧惜朝彼時風華正茂的年齡,與其被動等待那片能助他扶搖直上的風雲,他更願意親自去爭取、去籌謀。
而如今他依舊風華正茂,但是所思所想的卻已全部攥在了手中。
於是他湊近了點,同樣的內容,卻是不同的語氣。
「惜朝無意做那姜子牙。」
沉穩的,自傲的,含笑的。
戚少商一怔,卻見面前那俊秀書生逕自背過了身。
「明日就叫認識你的人來見你。」
戚少商下意識伸手抓住了他,與此同時,一塊木牌突然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顧惜朝正想掙開,眼睛一瞥,地上的木牌——帶著「無悵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轉瞬映入了他眼中。
當下目光一凝,也顧不及將戚少商的手揮開了,彎腰就想把它撿起來。
但是戚少商的動作比他更快,立刻就把木牌拿了回去,緊緊攥在手中,臉色沉了下來,定定的看著顧惜朝。
但是即便如此,也足以顧惜朝看清木牌上的細節。
無論是樣式,雕刻的內容,還是用料,都與半月前他在神侯府撿到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無悵閣……
顧惜朝盯著戚少商手中的那塊木牌,突然意識到不能將人放回去了。
「這木牌一直在他身上?」
顧惜朝轉頭問一旁的大夫。
「是啊,給他治傷的時候把他身上的東西否放到了一邊,誰料他醒來後便發瘋似的找這塊木牌,拿到了之後說什麼也不放手了,我們原本想著這牌子也許跟他的身世有關,結果一問他臉色就會便的極其難看,後來……也就不問了。」
「我知道了,」顧惜朝轉過了身,「這人暫時就住在我府上,有什麼要注意的你給我寫一份,所用之藥我也會定期派人去拿。」
顧惜朝將人領回去了。
嘴角含笑,眉目溫潤,一口一個大當家,細細的與戚少商說著之前的事,說的戚少商眉目都舒展開來。
「大當家,我這兒只有茶水,沒有烈酒,大當家就將就一下吧。」
顧惜朝給戚少商斟了杯茶,卻在下一刻臉色一變,手中的神哭小斧嗡鳴著出手。
戚少商似乎也是早有準備,頭微微一側避過,接著手腕在桌上一撐,右手抽出逆水寒,轉瞬逼近顧惜朝眼前。
兩人你來我往數次,均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你為何殺我?」
兩人身上全都有傷,來往幾個回合後便分開來,各自佔據房間一角,對峙著。
「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