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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就這樣持續的唱著,我和爸媽也只得在下面守著。
心裡又心疼又無奈,害怕也是有的,可就是不敢挪動半步,就連小小的我只要一想起把二姐一個人扔在這裡唱戲都傷心,何況是我爸媽?
我們只能守著!
夜裡的冷風一陣兒一陣兒的吹著,毛月亮時有時無,二姐唱得如此投入,有時還會站起來比一兩個動作,哪裡管站在墳地裡的我們心中悽苦?
當天色終於矇矇亮,村裡的雄雞終於發出了第一聲打鳴聲兒之後,二姐不唱了,她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望了我們一樣,忽然就昏倒在了墳頭上。
這時的我們像被繃緊的弦,終於被放鬆了一樣,都長呼了一口氣,我媽甚至抱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晚上站著動也不動的守著二姐,我媽的腿早麻了,一直都是在憑意志力支撐。
我爸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使勁的活動了一下手腳,待緩過來後,大起膽子靠近我二姐坐的那座墳包兒,一把拉下二姐,背在背上就開始走,我和我媽見了趕緊跟著。
二姐一直在我爸背上昏迷不醒,我媽心疼的去摸了一把我二姐,那身子冰涼的就跟剛才冷水裡泡過了似的,這讓她想起了當年摸周寡婦的感覺,心裡一傷,又開始落下淚來。
路上碰見了村裡的王老漢,他看見我們一家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的走過來問到:“你們家二妹是咋了?”
我爸媽支吾著,也不知道在說啥,我更不會應付,乾脆就沉默。
那王老漢卻也好像不是太在意這事兒,聽我爸媽支吾了一陣兒,他禮貌的說了句注意給孩子看病,就臉色無比難看的對我爸說到:“老陳,我昨天晚上在地裡守夜,不太安穩啊。”
“咋了?”我爸其實無心聽他說,一心牽掛著二姐,嘴上敷衍的味道甚重。
可王老漢那樣子確實也是很想找個人訴說,也不在意我爸的敷衍,徑直的說到:“就從昨天半夜開始,我一直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戲,那聲音可寒磣人了,跟個鬼一樣,嚇死我了!老陳,你們聽見沒?”
聽見王老漢如此說,我們一家人心裡同時‘咯噔’了一下,我爸忙說到沒聽見,沒聽見。。。。然後安慰了王老漢兩句就把我二姐揹回了家。
回到家後,大姐已經做好早飯在等我們了,看她眼睛紅紅的,就知道大姐也是一夜沒睡。
後來,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那一聲喊,是把大姐也吵醒了的,她原本也是要跟來的,是我爸叫住她,讓她在屋子裡守著的,她也是擔心了一晚。
看見我爸揹著我二姐回來,我大姐非常擔心的問到:“爸,我二妹是咋了?”
我爸嘆息一聲,也不答話,我媽去把院子門關上了,半天才說了一句:“等下再說。”
然後我媽吩咐我大姐弄來熱水,一起把二姐全身擦洗了一次,再由我爸把我二姐抱上床,給蓋上了厚厚的被子,那早飯就涼在了那兒,誰都沒有心思吃。
最後,是我爸掐滅了手中的煙,沉重的說了一句:“我要去趟鄉場,是該找找姜師傅了。”
我和我大姐聽得迷茫,都不禁問了一句:“姜師傅是哪個?”卻沒得到任何回答。
我爸當天早上就去了鄉場,手上提著菸酒,那是別人人情往來送我爸的,我爸是捨不得自己享用的,這下算是派上了用場!
74年,隨著時代的發展,鄉場上的鄉zf辦公室也裝上了電話,我爸是知道,也就不用那麼麻煩的跑鎮上了。
我媽和我是跟著一起去的,我媽是為了給三個孩子請假,我二姐肯定是上不成學了,我大姐今天要留家裡照顧二姐,至於我,我爸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姜師傅也許最樂意聽見三娃兒的聲音。”
我實在不知道姜師傅是誰,更不明白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