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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遺憾,她和白熙熙,到底還是不能成為朋友。
「那日羅什街發生的混亂,是不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
「是,」白熙熙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幸而那日大雨,給了我們機會,場面比我們預計的要混亂得多,否則,怕是沒有那麼順利。」
「寶香樓裡,誰又是你們的人?是寶香樓的媽媽,還是煙雨姑娘?」
白熙熙對陸相時越發讚賞:「是煙雨姑娘。」
陸相時深吸口氣,她笑了笑:「藏得可真夠深的,就連頭牌都是你們的人,那我……」
她語氣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想了半晌,還是道:「那我十三叔呢?那日圍堵他的殺手武功高絕,我十三叔怎麼樣了?」
「他沒事。」
陸相時心中懸著的大石驀地落下,她手一鬆,握住扶手的手洩力地垂落。
好半晌過去,她才又繼續問:「我何時能回去。」
白熙熙凝重地望著她:「我知道,定王府收養了您,他們待您很好,可是殿下,『陸相時』這個人已經死了,定王府為您辦了喪事,您回去又能如何呢?」
「他們以為我死了,可我沒死。」
「所以呢,您回去,然後呢?您和許嘉致的婚約還在,您回去了,也只有嫁給許嘉致,入許家的大門,成為許家的媳婦,您回去了,根本不能獲得自由和快樂,您就會像那金絲籠裡的金絲雀一樣,永遠都沒有自由,永遠都得不到您想要的。」白熙熙道。
「可定王府將我撫養長大,我既然沒死,他們理當知曉。」
白熙熙不贊同:「局面已經足夠混亂了,他們已經接受了你死去的事實,許家和陸家好不容易才回復平靜,您何必去攪亂人家的安寧呢?」
陸相時愁腸百結。
她知道白熙熙說得有理,都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就算傷心難過,也該回復平靜了,況且那定王府裡還有永遠也不想再看見她的王景華,她回去,只會更加惹人厭惡。
再說許嘉致,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他雖對自己有情,可那情誼卻並不深,許是再過一年半載,葉雅萱就會重新給他議親。
他一表人才,很招姑娘們喜歡,願意嫁給他的,數不勝數。
許若蘭身邊還有陸臨修和陸臨川照顧,就算她不在,她也能很快從悲傷中走出來。
而陸珩呢,他許是會憤怒和愧疚吧,因為他到底沒能將她救下來,但這樣的情緒也不會延續太久,畢竟他心中有他自己的救贖。
她死了,有人鬆了一口氣,而她自己擺脫了與許嘉致的婚姻,也能鬆口氣。
似乎,沒什麼不好的。
「我是不是回不去了?」陸相時啞聲問。
「您回去做什麼呢?那裡沒有您的血親,您是陛下唯一的骨血,您若回到汴京,您的真實身份被人挖出來,還會給定王府帶去數不盡的麻煩和災難,定王府養大了別國唯一的繼承人,您說,汴京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會如何想定王府?」
是的,陸相時知道,她回不去了。
可她還是想要回去,回去看一看陸十三,即便只是看一眼,也好。
陸相時放白熙熙離開,她覺得很累了,重新躺回床上,可是卻許久許久都無法入眠,她就那麼躺著,望著頭頂的床帳發呆。
睡去時已經是深夜,再醒來便覺得很餓,容姑姑命人準備了精緻的膳食,陸相時乖巧得很,用膳後洗浴換衣,然後由容姑姑領著,去御書房。
御書房外站著一名腰配長刀的女將,她身穿鎧甲,紋絲不動地立在屋簷下,就像一根不倒的□□,便是鳳天池身邊最信任的宮典使白徽了。
見陸相時過來,白徽躬身行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