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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夢扶著江夫人坐進林肯車裡，囑咐司機道：「路上慢點開。」

好不容易送走了母親大人，她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急匆匆向前跑去。

展廳裡倒也沒出什麼大事，只是兩個工作人員拌起嘴，吵了一架。

吳雪站在她旁邊，「夢姐，對不起，我、我剛才是被嚇到了，所以才打電話給您的。」

江雨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沒關係，你去吃飯，這裡有我看著。」

……

下午，正巧落過這的周贊看到店裡忙碌指揮的身影，第一個想法便是——轉身走。

剛走兩步，後面的門被人推開，清脆聲音傳來，「周……贊？」

這聲略帶疑問的呼喚讓周贊止住步子，他對著破釜沉舟的心情慢慢轉身。

前一秒還在擔心誤了老闆的事，後一秒掛上了招牌笑，「江小姐好。」

江雨夢手扶在門扶手上，探出半個身子，「你……在這工作？」

周贊想起上午的一幕，迅速做出反應，「沒有，我正好路過。」

江雨夢輕笑，「看來今天真是巧啊，上午程遠也到這邊來了。」

「是、是嗎？」周贊手垂在身體兩側，「那還真是挺巧的。江小姐您這是？」

「哦，我也在這工作。」她指了指後方。

周贊記得這處是開畫展用，問了一嘴：「江小姐喜歡畫嗎？」

江雨夢眯眼點頭，「喜歡啊。」

周贊：「程……程遠也挺喜歡的。」

差點說成了程總。

江雨夢從口袋裡拿出門票，「我這裡有兩張票，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帶朋友來。」

周贊彎腰接過，「謝謝江小姐，那我先走了。」

-

周贊回了程氏集團，進了總裁辦公室，把需要簽字的檔案放到辦公桌上，無意中掉落兩張畫展的票。

程遠看過去，隨口問：「哪的畫展？」

周贊笑眯眯回：「老闆娘給的。」

程遠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住筆，又問了一次：「誰？」

周贊挑挑眉，「努努嘴，夫人給的。」

程遠把筆放下，拿起其中一張，仔細看起來，「她主動給的？」

周贊點頭，「夫人人美心善，性格又好，比一般的女人強太多了，而且，還獨立……」

他本意是想吹一波彩虹屁，歌頌下偉大的老闆娘，誰知說著說著，老闆看他的眼神有點冷有點涼還有點醋。

程遠把門票還給他，臉上仿若鍍了一層冰。

周贊瞧著不太對勁，把嘴緊緊鎖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下午三點的簽約儀式照常舉行，幾十億合作專案的在恭賀聲中落下帷幕。

不過同大家的熱情相比，老闆臉上萬年冰雕的神情實在有些——冷。

一個個誰都不敢靠近，連晚上的慶功宴也躲的遠遠的。

程遠再度拿下了新的專案，程老爺子高興的把人叫回來，知道宴會上那些東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特意讓傭人燒了幾個程遠愛吃的菜。

飯間，程芸芸也回老宅看望程老爺子，祖孫三人邊吃邊聊。

人老了，金錢地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孫子的終身大事才是緊要的。

程老爺子旁敲側擊問：「阿遠，別只顧著工作忘了個人的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找個女朋友成家立業了。」

程遠點頭，「知道了。」

程芸芸放下筷子，思想跟著放飛，忘了之前程遠的警告，笑嘻嘻地說：「沒準阿遠早就有了呢。」

一句話，引來了兩道不同的眼神。

凌厲的。

喜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