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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朝酩用強用弱都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得到她。
如果不能得到她,那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她,逃得越遠越好。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沒有希望的牽絆。他去出海。在海上的時候,有時候紀朝酩會非常地想她,他就跳到冰冷的海水裡,讓自己清醒一下,有好幾次他都差一點回不到船上去。如果回不到船上,時間長了,他是會死在海里的。他雖然比常人有本事,但是他不是神仙。零下的海水,不是人能長時間忍受的。如果被船拋棄了,即使不被凍死,慢慢也會餓死。也許沒等到餓死,他就力氣耗盡,沉到海底淹死了。
雖然他喜歡孤獨,但是喜歡他的人更多,他沒有淹死凍死餓死,就是因為跟隨他的人,不離不棄,一直盡忠職守地看護著他。他們想辦法讓開著的艦艇慢下來,這樣他可以趕上來。他們放下索梯,讓他攀上來。他們甚至陪他一起跳到海水裡。雖然在陸地上他離群索居,但是在海上他有他的親密戰友,正確地說是他忠心的隨從。他們用心對他,他也用心對他們。慢慢地,他可以剋制自己,再也不做跳到海里這種自殺的行為了。
後來他去藍越,也是為了忘記夜色。在藍越艱險的環境裡,處處都得小心,事事都得謹慎,一點都不能分神。藍越的夜晚,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密密的林子裡,一點光都透不進來。他們的腳步停息下來,但是人還是一樣地緊張。他們看不見,並不代表叢林裡的野獸看不見,危險可能比白天更近在身邊。火光可以驅趕野獸,但是會招來更可怕的對手,隱藏在林子裡的人,往往比野獸還要危險。這些人都是嗜血的殺手。把自己放在火光裡,就是把自己暴露給這些殺手,所以明明有火,也不能點。只能靠夜視鏡來觀察動靜,靠直覺來感覺危險。紀朝酩的直覺和眼力,因此磨練得異常敏銳。這種緊張刺激的生活,讓他第一次忘記夜色,讓他又一次感受到自由,無牽無掛的自由。
但是一回到繁華的城市,他就又回到夜色的掌握之中。他無處可逃,所以過來自投羅網。他在夜色的家裡。
想到和自己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的戰友,他躁動的心安靜下來。他開始收心斂神,看著伍煥昶從容地對答記者的提問。聽到人問功勞歸誰時,他在想,伍煥昶見過夜色,也見過弈如羽。今日朝露的成功,到底有夜色的一份?還是弈如羽的一份?伍煥昶一個人,是不可能在五年內爬到今天的地位的。奇蹟,都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運氣非常好的話,就是有高人指點,有貴人相助。他不是看不起伍煥昶,相反,他非常看得起他。在當初四個自以為是的年輕人中間,他最看得起伍煥昶。只因為他沉得住氣,耐得下心,鋒利都藏起來,平時異常溫和,關鍵的時候才出擊,出擊迅速,就像潛伏的獵豹,平時看不見,等看到就晚了。
這次他推出瑤姒旎的方式,也是如此,也不早早就出手,讓大家有時間慢慢認識熟悉瑤姒旎,而是在競選中途正熱的時候,短時間內重拳出擊,務必一拳就把人打昏了,不給人準備消化和思考的時間。今日的伍煥昶,已非當初能比。他已經是社會上的頂尖精英了。
不過當時的伍煥昶,能力雖然比尖子學生都好,但是和社會上打滾,競爭中成長的社會頂尖精英來比,還是有距離的。他本來就在懷疑,昨天在伍煥昶桌上看到那隻印章後,心裡就已經確定。這種古玉,只有弈如羽和夜色才有。他沒有給朝露改名字,是夜色支援他的可能性更大些。不過這也不一定,有句話叫欲擒故縱,弈如羽也不一定就要他改名字。但是弈如羽是沒有什麼理由要伍煥昶去幫瑤姒旎競選市長的,這只會是夜色的主意。
他看著瑤姒旎和伍煥昶並肩坐在桌前,面對世界的責問,從容對答。他的心裡,突然換了想法。也許他需要一個伴侶,可以幫助他忘記夜色。繩永遠是兩頭的。只要自己能把自己這頭的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