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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儉將目光投注於林教諭身上。
林教諭略一沉吟,搖著腦袋發笑,「只乙班和鄉試的那些秀才們可惜了,考不上便也就罷了,還活活糟蹋了聲譽,如今事情還沒傳到縣裡,可在府城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真是丟盡了天下讀書人的臉面,齷齪不堪!」
謝行儉眉心一跳,一種微妙的想法在他腦海里猛地一閃而過。
「滑天下之大稽,荒繆,簡直太荒繆了!」
林教諭撫掌諷刺,「老夫在縣學教授十餘年,從未見過今年這種恥於言表的現象,院試童生八人,通通落榜,鄉試九人,也無一例外。」
「嗬,要說流年不利,怎麼這些黴運就全進了咱們縣學?」
林教諭越說,臉上寒氣越重。
「咱們雁平縣今年顆粒無收的局面,在各大縣學之間淪為笑柄不說,還得了知府大人好一頓斥責,倘若明年縣學依舊如此墮落不堪,老夫看這學堂恐怕離避門不遠矣!」
兩場竟然一個都沒考中?
謝行儉聞言啪嘰一抖,驚的他下巴險些磕到桌子。
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第63章 【63】二更
從林教諭惡聲惡氣的咒罵講述中, 謝行儉方才瞭解清楚府城發生的事情。
原來隔著府城衙門禮房大概三四條街遠, 有一條窄口街道叫美人巷。
因今年恩科並舉,下達旨意時,距離八月份的鄉試已經不遠, 時間緊迫, 他所在的平陽郡郡守便寬厚下令準許考生前往所在籍貫的府城應試, 無須長途奔波至郡城趕考。
郡守大人一腔好意為各府學子考慮, 無奈底下的學生並沒有領情。
不說其他地方的學生如何,就單說他們雁平縣的學生,著實辜負了郡守的一片心意。
雁平縣縣學的學生到了府城後,離正式科考大概還有兩三日的樣子,因沒有其他府城學子做伴,他們那幫書生便約上其他幾個縣的學子們, 在茶館辦了一二場詩會。
對,沒錯,這幫學子們去的茶館正是當初韓夫子為了考驗他和趙廣慎, 帶他們去的那個茶館。
他就搞不明白了, 那個茶館每次科考前都會出事,可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學子趨之若鶩的跑去湊熱鬧。
茶館的人魚龍混雜, 幾個縣的書生們會聚一堂,剛開始的時候,各位確實是在正正經經的討論研究詩文,你恭維我一句,我奉承你一回。
誰知到了中途, 不知是誰竟然邀了幾位姝色艷麗的清倌進來助興。
在尋常女子眼中,但凡賣身賣藝亦或是隻賣藝不賣身的,只要是從風月場所出來的女子,都會被罵一句不要臉皮的下作賤貨。
可大部分男人卻尤為享受這些清倌的服侍,特別是書生們。
軟玉在懷,飲宴交杯,不失為一樁風雅趣事。
清倌們才貌雙全,小意溫柔,媚眼兒俏麗生輝,小嘴兒紅潤上翹,渾身三兩肉兒得給看官露個二兩齣來。
她們從小就被館裡的名師嚴厲教導過禮儀柔術,且詩書琴畫歌舞樣樣精通,走起路來,身姿曼妙婀娜,一出場就惹的一眾沒見過市面的書生們心窩瘙癢,是男人怎能忍得了。
行裡都說清倌清白,可這檔子風流事擺在面前,誰會死受著不越線?
不做是男人嗎?
一邊是附庸風雅的文弱書生,一邊是嬌柔多情的美人玉女,一夜顛鸞倒鳳,好不快活。
幾杯濁酒下肚,書生們皆醉的暈頭轉向,再睜眼醒來一看,嚇壞了,竟然是睡在美人巷裡,一問巷裡的管事如今是何時辰。
管事答已過了兩日。
兩日?
那豈不是錯過了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