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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旁邊豎著一個大板子,上頭貼了一張大紅紙,寫著今日曲目:
包待制智勘後,庭,花漢宮秋
之後便是兩出戏的主要演員名單,易敏之掃了一眼,在《漢宮秋》下面看到了傾城的名字,易敏之不由的轉頭掃了一眼聶耳,昨日回來的有些晚了,飯還沒吃完就被叫進宮了,不知這聶耳昨日有沒有來聽戲。
她隨著聶耳進了大門,又掃了一眼門口那張大紅紙,上面活生生三個“後,庭,花”讓她眼角抽了抽,不由得想歪了。
一行人到了早就定好的二樓廂房落了座。這樣的廂房在二樓繞著欄杆圍了一圈兒,每個廂房門外都掛了一個竹製小牌子,聶耳定下的房間是“綠萼”,廂房對著戲臺子那一面垂下了稀稀疏疏的竹簾子,樓上可以看到樓下的一舉一動,樓下卻看不到樓上廂房中的人。
廂房中有隨侍的小廝一名,聶耳不耐煩有外人在,讓人上了茶點就命人在門外候著了。**
由於聶耳是大哥,這裡喜歡聽戲的又是他,所以聶耳坐了主位。聶風聶雲兩個在兩旁坐了,易敏之一點兒不委屈自己的在聶風左手上邊坐了,挨著聶耳。
易敏之還惦記著那個《包待制智勘後,庭花》一齣戲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樣封。建的時代一出西廂記便已經很出格了。這不大可能唱一出更為出格的類似肉,蒲團之類的戲碼吧?可是易敏之從那戲曲名字上頭也就看出了這麼一層意思,又或者。是她思想太齷齪了。
(易敏之:是作者思想太齷齪)
易敏之不敢隨意開口詢問,生怕惹了笑話,斟酌再三,她看向聶耳問道:
“大少爺給我講講今天這兩出戏?”
聶耳瞟了她一眼:
“易姑娘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易敏之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退到聶耳身後和聶衛一起左右侍立了方才諂媚笑道:
“少爺可以說了吧?”
聶耳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有點兒嬰兒肥的臉上帶著一抹得意對著聶雲揚了下眉,聶雲薄唇緊抿,對哥哥這種小把戲根本不放在眼裡。聶耳被弟弟無視了,沒勁的摸了摸鼻子,說道:
“既然你問了,小爺就說給你聽。”
小爺?
易敏之盯著聶耳的後腦勺,似是能盯出個窟窿看到他的神色似的,聶耳在府裡一向都是溫文有禮的樣子,這“小爺”二字怎麼聽著都像是成天遛鳥鬥狗的紈絝的口頭禪,只聽聶耳咳了一聲。道:
“這第一齣戲,是包待制智勘後,庭花。講的是寫包拯明察秋毫,破獲兩樁命案的故事。後。庭花是曲牌名,你不會不知道吧?”
說完扭頭瞅了易敏之一眼,易敏之沒有來得及收回的訝異落入聶耳和聶雲兩人眼裡,易敏之趕緊道:
“我這不是失憶了嗎?”
聶耳聳聳肩,聶雲壓根沒理她,轉頭看向外面,聶耳繼續道:
“這故事講的便是:廉訪趙忠得皇上所賜一女王翠鸞,趙妻擔心日後自己失寵,命手下王慶殺死王翠鸞及其母親。王慶與酒徒李順之妻張氏有姦情,二人設計謀害李順,讓李順殺人。李順放走翠鸞母女二人,王慶乘機以此要挾他休掉張氏,李順知道中計,憤然揚言要去告狀,王慶索性殺了李順,藏屍井裡。翠鸞母女途中走散,翠鸞投宿獅子店時,店小二欲迫她為妻,以斧恐嚇,見翠鸞被嚇死,在她髮間插一桃符,也藏屍一井底。翠鸞鬼魂夜間來到書生劉天義房中,與他作《後庭花》詞相和,恰好翠鸞之母也投宿此店,聞女兒聲又不見人,懷疑天義私藏其女,便拉他見官。趙忠此時也疑心翠鸞母女遇害,便請開封府尹包待制調查。包待制將王慶、劉天義及翠鸞之母一干人帶到開封府,審問不得結果,便命劉天義回店裡,向翠鸞索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