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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能把人氣死。
朱慈烺想起自己每每安慰崇禎的時候,心裡都腹誹崇禎實在缺乏鬥爭經驗,心理素質太差。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開殿視事,接見地方守官,竟然也被氣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
——冷靜!冷靜啊!這種人上輩子還見得少麼?
朱慈烺一邊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卻發現右手手指神經不受控制地顫抖。他緩緩放鬆後槽牙,對那縣令揮了揮手。一旁田存善見了,知道太子已經冷靜下來了,當即跳出來喝道:“爾等這是與皇太子殿下說話的儀態麼!”
“你是糾儀御史麼?”那長安知縣不緊不慢嗆了田存善一口:“中官也可說這話麼?”
大明的知縣也是進士出身,自然不是內書堂的田存善能對付的。
朱慈烺皺眉揮了揮手,已經不想再糾纏下去:“孤只問一句:西安能守得住否!”
馮師孔當即上前道:“臣等身負守疆之責,無論能否守住,都當死守,以報國家。”
“臣等當死守疆土!”眾人應聲道。
“好,好,好。”朱慈烺勉力站起身,邊說邊往後走去。
堂下站著的都是大明士人,不是滿洲奴才,不會因為上位者負氣而走就傻傻等在那裡。眾人見太子都走了,自然排班而出,倒也算秩序井然。
朱慈烺到了後面,方才覺得扼在喉嚨口的一道無形枷鎖鬆開了些。他只管往前走,餘光掃過兩邊侍立的侍衛、宮女,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那張臉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不正是吳��飧罄廈矗�
朱慈烺停下腳步,轉身奇道:“吳先生在這兒等我?”
吳��獠派鍁耙徊劍��諡齏葻R身側,道:“臣恭候殿下多時了。”(未完待續。。)
一五八 拍馬河潼自往還(六)
朱慈烺以為吳��兄匾�律塘浚�閫吠�櫸孔呷ァN猱‘跟在後面,笑道:“殿下看這外面難得晴空萬里,何不在院中散散心吶。”
朱慈烺頓了頓足,轉頭道:“剛才的事,先生都看到了吧。”
吳��淙揮洩偕砣疵還僦埃�皇庇置緩鮮實某��紗��忝揮幸煌���2還�運�詼��奈恢茫�退悴徽駒謐釙懊媯�駁檬笨坦刈⑶胺蕉���勻幻揮寫砉�懷『孟貳N飧罄閒σ饕魍�ㄔ按�胖齏葻R,道:“臣一直擔心殿下太過老成失了朝氣,今日見殿下動氣,方知自己多慮了。”
“我本以為朝廷命官,多少還是要講究些君君臣臣的。”朱慈烺絲毫不覺得好玩,沒好氣道。
“殿下,直言敢諫也是君臣之分啊。”吳��Φ潰骸笆爛硎庇瀉H穡�衩硎備�塹欠逶旒�模��薔���逼袷牆袢詹龐校俊�
朱慈烺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很清楚明朝官員的德性,罵皇帝是最沒有心理負擔的。海瑞罵世宗罵得千古留名,到了萬曆時候,朝廷百官就像是脫了韁的野狗,賽著罵皇帝。其中最有名的是右都御史,漕運總督李三才。
李三才曾上書指責萬曆皇帝:“今闕政猥多,而陛下病源則在溺志貨財。”又稱:“陛下邇來亂政,不減六代之季。”甚至說出了“天神共憤,大難將作”這些幾乎“喪心病狂”的話來。須知海瑞罵世宗,也不過是說:“天下人不值陛下久矣!”到了李三才這裡就已經上升到了“天神”的地步。
其他還有御史馮從吾上書揭穿萬曆裝病:“(皇帝)謂聖體違和,欲以此自掩……天下後世,豈可欺乎?”禮部主事盧紅春也說:“若真疾耶?則當以宗社為重,毋務為豫樂以為基禍;若非疾也,則當以詔旨為重。毋務以矯飾以起疑。”
戶科給事中田大益更是痛斥萬曆皇帝:“陛下驅率虎狼,飛而食人,使天下之人,剝膚而吸髓,重足而累息,以致天災地坼。山崩穿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