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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起訴之前,雙方在法院進行調解。
祁飛沒去,但聽衛風說,江仁整個臉都是灰色的。
律師說江仁這方證據非常不利——
首先,當初祁飛被棄養的手續沒有走官方渠道,完全是私下解決,完全可以說是違法。
其次,許盈盈和江晴天透過找非法人員毀壞他人前程,也明顯是違法的。
最可笑的是,江仁那邊唯一有利的證據,也就是家內的錄影攝影帶,竟然被毀壞了。
江仁家的保安說是當天有個男孩兒趁亂把攝影帶都搗毀了,但沒有證據可以證明。
江仁試圖恢復錄影帶,但是隻找到了之前的資料,今年份的完全就是空白。
調解人透過查閱資料,發現了江晴天之前假意摔下樓梯的畫面。
用衛風的原話來說。
「你都沒看見那個大老闆當時的表情,脖子都憋青了,一副要說話說不出的樣子,我都替他著急那老闆說完不起訴,還說要賠錢給你,真好笑啊他」
也是透過衛風的轉述。
祁飛這才知道,原來那天夏正行不是去找袍子,而是去搗毀錄影帶了。
最近幾天衛風一直處於非常興奮的狀態,不斷地匯報著和江仁那邊的最新進展。
晚上來吃飯的時候,嘴裡就沒有離開江仁這兩個字過。
「那老闆好像真得在考慮要賠錢,前幾天還問我那律師哥們兒二十萬夠不夠,二十萬不錯啊,小飛你不是要和黃豆開個武術店麼,這錢完全就夠了啊!」
話題被引到祁飛身上,假裝吃飯的她手一頓。
「嗯,挺好。」
笑不出來。
「有點兒渴,我上去喝水。」
祁飛說完這句話離開飯桌,往二樓走。
直到爬到樓梯她才想起直飲機在一樓,來二樓能喝什麼水,去浴室喝自來水嗎?
祁飛走進自己的房間,把燈關上,把窗簾緊緊地拉起來。
她摸向自己的後背,發現出了一層汗,口乾舌燥。
未來。
他們又在談論著未來。
一切都變得好起來,跟江仁那邊逐漸可以隔斷,武館的建成也變得有藍圖。
觸手可及的未來鋪展在面前,好像明天就能發生一樣。
她想往前看,但大腦裡那兩個聲音尖利而嘶啞。
『你怎麼可以拋下我們?』
『你要跟著我們一起走。』
到黑暗裡去,不斷地墜落、墜落
那片黑色中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帶著濃厚而鮮紅的尖叫。
聲音越來越大,祁飛的後背在不停地流汗、顫抖,她背靠在門上,以至於門一直在輕微地動。
又來了。
祁飛把衛衣帽子戴起來,用手捂住自己的雙耳,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
手心的惡犬扭曲成病犬二字。
恐懼和驚慌籠罩在周圍。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祁飛整個人抖了一下,就像在沙漠中渴的要死的人聽見了水的聲音。
是夏正行。
不能讓他看見。
祁飛立馬抬起手想要摁住門。
但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門已經開啟了。
於是夏正行一開啟門,就看到了在牆角抱住自己的祁飛,帽子下的臉上都是淚水。
眼角發燙,難受到祁飛無法說出話來解釋。
夏正行整個人愣住。
「祁飛」
祁飛看著夏正行,伸出冰涼的手拽住夏正行的手腕,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不成形的話。
一句她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說出口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