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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看了煙雨一眼，嘆了口氣。我又問：&ldo;婆婆，那那個畫家，他是怎麼死的?&rdo;

婆婆仔細想了想，搖搖頭：&ldo;這個倒真不大清楚，只是那天看見有人從屋子裡把那個小夥子抬出來，身上蒙著白布單，正趕上一陣風把那白布單吹開了，露出那小夥子的腦袋來，除了臉色蒼白些，簡直跟睡著了一樣，哎，可惜啊，怎麼這麼短命……&rdo;

果然，是陰魂不散啊。我回頭望一眼煙雨，煙雨的臉色早就白了。就現在看來，煙雨的那個男朋友，真的是個鬼。

老太太又問：&ldo;你們那報紙什麼時候發啊?我這一輩子還沒上過報紙，真是的，這下子總算能揚眉吐氣一回，你們要拍照不?不然我進去換件衣裳……&rdo;

我一聽，心裡倒怪愧疚的，忙說：&ldo;婆婆，現在資訊化時代，報紙都是發到電腦手機上面的。&rdo;

&ldo;這樣啊……&rdo;婆婆有點失望，我忙說：&ldo;但是可以給婆婆出個小版面。&rdo;我想起梅暨白有個朋友是做印刷的，大不了給老太太單獨印製一頁好了。

老太太一聽，十分高興，急匆匆的回屋子了：&ldo;你們等等啊!我這就去把新衣服穿上……&rdo;

煙雨目送著老太太的矯健的背影，顫抖著問：&ldo;蘇年他，真的是鬼?&rdo;

我環顧四周，光線黯淡的讓我只覺得一進這個屋子，壓抑的有點透不過氣來，隨口問：&ldo;您平時畫畫，光線太暗會影響視力吧?&rdo;

&ldo;我不喜歡陽光。&rdo;蔣蘇年站在窗簾後照不到陽光的陰影裡：&ldo;我眼睛不好，受不了強光的刺激。&rdo;

&ldo;啊，原來是這樣，真的，眼睛對畫家來說可是最重要的啊。對了，蔣先生那麼出名，平時畫哪種畫?&rdo;

&ldo;油畫，後印象派。你知道莫奈嗎?&rdo;蔣蘇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顯得對這談話內容興趣缺缺，只是出於禮貌才回答。

&ldo;當然當然，我喜歡睡蓮和谷堆，他調出來的紫灰色真的非常漂亮。&rdo;

&ldo;唔，你也喜歡後印象派?&rdo;蔣蘇年這才彷彿有了點精神。

&ldo;是，印象派總能給人無限的遐想，小時候最喜歡波提切利，《維納斯的誕生》美麗的讓人無法形容，給我影響很大。&rdo;

&ldo;你也會畫畫?&rdo;蔣蘇年看著我，我發現他臉色發灰，兩個深邃的眼眶下是濃重的青紫色，嘴角有一塊青紫色的潰瘍，整個人病態的了不得，但舉手投足的氣勢，依舊優雅的像是中世紀的貴族。

&ldo;談不上會，隨手塗抹著玩兒的，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rdo;

&ldo;太謙虛了，畫畫是人的天性，從遠古開始，人類就開始畫畫了，文字不也是由畫衍生出來的嗎。畫畫跟說話唱歌一樣，是人類的本能，只是看得不得的到主流人群的欣賞了。藝術這種主觀的東西，只有自負的傻瓜才敢妄下評論。&rdo;蔣蘇年雖然面帶微笑，但仍給人感覺高冷無比。

&ldo;說的是啊。那種自負的人這年頭太多了，嘖嘖。&rdo;這個蔣蘇年雖然確實是教養良好的樣子，但無時不刻不透露出一股孤傲和自負，這跟剛才的鄰居老太太和煙雨口中熱情開朗，幽默風趣，樂於助人的陽光男孩，根本是天壤之別，覺沒睡好，能讓人改變這麼大嗎?

煙雨忙說：&ldo;蘇年，他們來都來了，把你的畫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