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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知道,不是你撕的。」沈柏芝見她表情,輕勾唇角笑了起來,沈嬌卻覺那笑容仿似埋沒在大霧裡,看不真切飄飄渺渺。
她神色不禁跟著迷茫起來,沈柏芝探直腰,離她遠了些,再次開口,笑容已不在了,她嘆了口氣,道:「裡面有數十本孤本,皆是本宮費心所得,駙馬,你罪過大了……」
語氣裡卻無惋惜之意,在趙子末與沈嬌還未從呆愣裡回神之際,踱步往外走,經過宋辭身邊時,示意她跟上。
管家便候在門口,沈柏芝看了他一眼道:「將駙馬抓起來,暫時扣押。」
這婉儀長公主是沈柏芝的,這裡她的命令最大 ,管家二話不說,去通知護衛。
牆裡牆外,沈柏芝沒有刻意掩飾,趙子末自然聽到了 ,臉色煞白,他心中清楚的知道,沈柏芝不過是借著孤本的由頭收拾他罷了。
他完了……
當即跪在沈嬌腳下,求救。
只是沈嬌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只傻傻的安撫他,自己馬上將撕書的侍女帶過來給沈柏芝問罪,讓他不要擔心。
趙子末怎敢說出實情,算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聽著沈嬌宛如廢話的安撫之言,面如死灰。
沈柏芝帶宋辭去了書房,她雙眸淺闔,聽到耳邊的關門聲,才睜開眼,神色肅穆,低沉的聲音裡夾雜著斥責之意,「連自己的東西都看不住,你讓本宮怎麼放心你做事?」
被斥無能,宋辭雖覺羞恥,卻也虛心受教,認認真真聽著沈柏芝說了一通。
一大堆話說下來,沈柏芝不由口渴,清了清嗓子,宋辭遞上茶水到她面前。
沈柏芝伸手接過,抿了幾口,再想說什麼,卻是不記得說哪裡去了。
斜睨了眼宋辭,道:「聖上如今昏迷不醒,為免朝中慌亂,須對外隱瞞情況。夜銘玉還有十幾日便要到京,但本宮是斷不可能讓他見到聖上的,最多容他待上兩日便趕他去邊關,你須早作準備。」
宋辭點了點頭,神色端正道:「殿下放心 。」
她不驕不躁性子沉穩,沒什麼好叮囑的了,沈柏芝索性擺了擺手,道:「回去吧,晚上隨本宮趟去平南王府,本宮會令人伺機刺殺平南王,若成功,本宮再出一題給你,若不成功,限你三日內殺了平南王。」
「平南王?可是陳戈父親?」
宋辭昨晚剛聽沈清洛說陳戈接下了賜婚,但所提條件被沈柏芝回絕,此刻再聽她言要殺了平南王,隱隱明瞭幾分,一旦陳戈反了,沈明澤便是此刻醒來,出兵邊關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嗯,一個「臥病在床」四年的人了,你若殺不了,以後便離清洛遠些。」
沈柏芝語氣有些莫名,那老狐狸藏的真深,若不是那妖女吐露,她便被騙了過去。
「我並非莽夫,殿下不必激我,」宋辭笑了笑,轉身離開。
晚間,沈柏芝打著商議兩方婚事的事,帶著宋辭去了平南王府。
平南王府,主事的乃是陳老夫人,她似不知內情,沈柏芝提議她修書一封,召孫兒回府,她笑呵呵的應著,對沈柏芝畢恭畢敬,又有一旁兒媳孫媳作陪,氣氛分外融洽。
與此同時,幽靜的西苑內,漆黑一片,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落於房頂,輕移瓦片。
便窺見屋內一盞蠟燭靜靜燃燒,灰衣小廝專心致志的為床上男人趕蚊子,那蚊子狡猾的很,很難打中,且總能找到機會吸血。
黑衣人控制著自己的呼吸,亦是聚精會神的注視著房間內的人,他的手,始終摸在瓦片上。
沒讓他等太久,床上的中年男人一臉怒氣的坐了起來,將臉上的蚊子拍的死死的。
還未來得及去擦掌心血跡,房樑上忽然一響,那男人聞聲警惕的望過去,一片灰瓦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