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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鼠狼瑟縮了下, 倔強的仰著腦袋,鼻子兩邊的鬍鬚聳動幾下。
「問也沒用,答案只有一個, 沒有。」陳嶺看多了金剛鸚鵡賣萌討食,對小動物的可愛早就有了免疫力, 暫時不為所動。
吳偉偉反而心軟了, 蹲下,小聲說:「老鼠不好抓, 就剛剛給你那隻我是摸進樓下綠化帶裡才找到的,為此差點就被保安發現了。」
黃鼠狼的兩隻半圓耳朵動了動, 炸開的鬍鬚耷拉下來, 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吳偉偉心裡軟得稀巴爛,站起來,欲言又止的看向他陳哥。
陳嶺抱著胳膊盯著地上的小傢伙看了幾秒, 猝然出手把它拎起來。
黃鼠狼渾身的毛炸開,顯得小巧的身體大了一圈,它兩條後腿往上一蜷縮——
「你敢。」陳嶺黑著臉警告,「你敢放屁我就把你丟回漁網。」
背後襲來一股涼風,緊跟著便感覺肩頭一重,是已經從老祖宗褲腿裡鑽出來的鸚鵡停在了自己肩上。
「你怎麼來了。」陳嶺把鸚鵡扶正,繼續跟黃鼠狼對視。
金剛鸚鵡看熱鬧不嫌事大,重複青年之前說的話:「丟回去,丟回去。」
黃鼠狼的鬍鬚耷拉得更厲害了,瑟瑟發抖,身體快縮成一團球了。
陳嶺將它又舉高了點,與自己的視線持平,「別裝可憐,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黃鼠狼怯生生的看他一眼,搖頭。
陳嶺:「錯在你不該指使別人去幫你做事,要吃什麼自己去抓,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
黃鼠狼忙不迭點頭。
看它這麼乖,陳嶺差點教訓不下去了,他抿了下唇,繼續說:「但不許用上身的方式。」
黃鼠狼這下子沒有立刻點頭,脖子梗了好一陣,才別開腦袋,衝著右方的空氣點了下,滿眼都是不甘不願。
陳嶺:「……」
個子不大,脾氣不小。
黃鼠狼天生就聰明,何況是成精的。
它後腿蹬動,身體在半空晃了晃,縮在肚皮上的尾巴垂到半空,咧開嘴,露粉色的小舌頭。
孫太太啊了一聲,捂著胸口說:「它它它這是在笑?!」
黃大仙可怕歸可怕,長得確實沒有殺傷力,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示弱的情況下。
陳嶺又不是真的冷心冷肺,終於在小黃鼠狼歪頭的時候撐不住了,趕緊彎腰把它放回到地板上。
然後走到孫沛鋒面前,「孫先生,會報恩的黃鼠狼不會隨意傷人,況且它身上並未沾染血煞,說明在遇到我們之前,它沒害過人。
「你可繼續供奉它,只是日後每天得上三次香,多換幾次供果。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替它多找幾個信眾,供奉和信仰都跟上了,它自然不會再感覺『飢餓』。」
「這……」孫沛鋒有些為難,一日三供沒問題,難的是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信眾。
陳嶺也知道這很難,嘆了口氣。
孫沛鋒仔細考慮了下,「要不,要不陳先生你把大仙送去觀裡,我出資給修一個小偏殿,到觀裡上香的人多,總會有人願意拜黃大仙的。」
陳嶺:「你見咱們北城有哪座廟哪座觀可拜精怪的?」
這把孫沛鋒給徹底問住了,「好像是沒見過。」
眼前這隻黃鼠狼幼崽不作惡,不代表所有精怪都心存善良。精怪修行如果只靠日月精華,道行積累起來十分緩慢。所以它們大多數推崇以形補形,喜好生食活人,靠鮮血和人肉來滋養自己早日修出人形。
陳嶺:「沿海以及東北地區的確有人為五仙修建廟宇,虔心供奉,但咱們北城以及周邊地區的人們對狐、黃、白、柳、灰五仙有所忌諱,視為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