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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來幹什麼?&rdo;鄭燮摸摸他的頭髮，他是自然捲，蹲在地上像只忠實的大狗，她發覺這動作不好又趕緊縮回手去，&ldo;你看上去好像狗欸……&rdo;她也不忌諱實話實說。

&ldo;這話你都說了千百遍了，你不是還給我起了個名兒嗎?人前人後總說，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像狗一樣……&rdo;華佗無可奈何，畢竟鄭燮&ldo;小哈&rdo;&ldo;二哈&rdo;&ldo;大犬&rdo;什麼的叫了一年多了‐‐他也習慣了，他有一點兒大塊頭常有的呆氣，有個活潑點兒的姑娘願意跟他開玩笑也挺好的。&ldo;我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喜訊‐‐我復旦的自主招生‐‐過了。&rdo;

華佗說得平平淡淡，這不是因為他謙虛，而是他的笨笨的言語一時表達不出自豪快樂的情緒。但他的眼睛很快活，透澈發亮，這正是有夢想的孩子會有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僅僅因為表現欲而追求這追求那的那些碌碌的學生。

鄭燮很替他高興，但她一時也組織不出什麼適合說給他聽的話，衝著他笑和善意的沉默對於華佗來講就已經足夠了。

鄭燮知道這個大男生一向對自己的朋友有好感，也知道田恬抖摟出的新聞對於襄思、對於老師的極其不好的影響，以及對這個男孩的驚詫的打擊‐‐畢竟自己有好感的姑娘是這樣不顧念情誼的人。但他恢復得很順利，很快就像沒事人一樣，更可貴的是他沒有用有色眼鏡看待襄思，對他們幾個一如既往的友好，而且他信任鄭燮，還幫她向襄思解除了誤會，她因為這件事更加感激他。

&ldo;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參加，但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對吧?&rdo;華佗愣愣地向她微笑。

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嗎?&ldo;無所謂&rdo;這樣的理由，說得出口嗎?

鄭燮苦笑一聲，點點頭，她現在是真的沉默了。

生活啊生活

&ldo;鄭燮，&rdo;她本來打算低著頭溜回教室，太久沒跟襄思講話，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講什麼，但襄思叫住了她，她看向襄思，發現她臉上的神色很真誠，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似乎還要比原來更加通達一些。&ldo;我有話想要跟你講，你跟我來。&rdo;

她高高的個子跟在單薄的襄思身後反而沒有底氣，沉默了太久，一時是無法活躍氛圍的。她們走到走廊邊上延伸出去的一個露臺，停下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又一起看看窗子外面冒得正旺的竹子，最後還是襄思輕笑了一聲，開了口。

&ldo;聽易哥說，這小花園裡面的竹子，都是為了你們二十八班栽的呢‐‐要是哪年長得好，節節比節節高，那就預兆著你們班上會考得很好‐‐原來學校這樣的地方也會迷信呢，不過很有意思‐‐今年的竹子看來長得格外的好，真希望預兆能夠成真。&rdo;襄思臉上有一種恬靜的光輝，雖然是白天，鄭燮也覺得她不一樣了，就像是月亮一樣光潔。她剛剛叫的就是&ldo;易哥&rdo;這個稱謂，看來事情在田恬攪和以後並沒有走下坡路。

&ldo;感覺那件事情‐‐倒是沒有影響到你，那就好‐‐&rdo;鄭燮自顧自地喃喃了一句。

襄思微笑著向她說道：&ldo;何止是沒有影響，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你不該不理我‐‐可能你覺得我還在冤枉你，其實並沒有，事情不複雜，要想明白挺簡單的，我也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