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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了，藿兒問：&ldo;這位嬸子，是有什麼事兒嗎?&rdo;

那婦人看了兩眼藿兒和顧言傾，像是要分辨誰是誰一樣，最後看向了顧言傾，笑道：&ldo;這是絮兒姑娘吧?我姓傅，是冰人，受汴河大街上的徐員外所託，特來給他弟弟徐武提親。&rdo;

藿兒一聽她是冰人，便皺了眉。

再聽是徐員外家的，心裡已經惡寒了，攔在小娘子身前，喝道：&ldo;走，走，我家阿姐不嫁，走，走，別擋道兒!&rdo;

傅冰人做冰人十多年了，也不是沒有碰過這種事兒，依舊笑呵呵地道：&ldo;哎呦，真是厲害的小娘子，姑娘啊，你別看徐員外胖墩墩的，他弟弟徐武可是禁軍呢，可得小杜將軍的賞識了，若是跟了他，你姐妹兩，下半輩子都穿金戴銀，不用……!&rdo;

藿兒沒等她說完，便一把將人推搡開，拉了主子進院，栓了院門，喊道：&ldo;走吧，憑他是天皇老子，我家阿姐也不嫁!&rdo;

傅冰人被藿兒推搡的有些不痛快，冷笑了一聲：&ldo;一個不詳的寡婦，還想明媒正娶去做夫人不成，人家可不是娶，是納!還給你臉上貼金了不成?也不撒泡尿自個兒照照!&rdo;

傅冰人正罵的痛快，甚覺出了一口惡氣，要不是徐員外給的媒錢高，她才不稀罕來這小破巷子裡，和這兩個拋頭露臉的攤販兒費這些口舌。

忽地，&ldo;呼啦&rdo;一下子，一桶水從院牆那頭傾倒出來，將傅冰人兜了個滿頭，這水帶著一點腥味，傅冰人摸了一下衣裳，油膩膩的，倒像是煮什麼葷物的髒水。

一時氣得髮髻亂顫，狠勁地拍打著門上的一副銅環，&ldo;一個寡婦，還給你長臉了，也不知道偷了多少漢子，給你做妾也是抬舉你了!&rdo;

藿兒冷哼了一聲，將灶爐裡的煤灰裝了一簸箕，全部拋到了院牆外頭。

傅冰人走的時候，真的成了個&ldo;煤人&rdo;!

藿兒氣得狠灌了兩口水，&ldo;主子，那隔壁王嫂子的嘴也太碎了，到處說你是寡婦，就算是寡婦又怎麼了!要是荔兒在，肯定撕了她們的嘴!&rdo;

顧言傾倒無所謂，笑道:&ldo;我們藿兒不也是很厲害!&rdo;

若是王嫂子將她寡婦的身份傳實了，她還要謝謝呢!

藿兒卻是氣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莫說主子了，就是她和荔兒也不曾聽過這等汙言穢語，&ldo;主子，那冰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們去找雲姨吧!&rdo;

顧言傾輕輕給藿兒抹了淚，&ldo;不氣，不氣哈，等我們搬到了汴河大街上去，那兒人來人往的，她就不敢來撒潑了!&rdo;

&ldo;主子，我們還得僱兩個壯一點的婆子!&rdo;

顧言傾點頭：&ldo;好，都聽藿兒的!&rdo;

&ldo;對了，主子，您要定汴河大街上那一處嗎?&rdo;

&ldo;嗯，我想著那一處街面開闊，常有趕貨物的商隊經過，客流該是有的，只要我們再努力調些好配方，不愁沒有生意!&rdo;

也是剛才經過傅冰人那一處，顧言傾想到甜水衚衕的街面，究竟逼仄了些，而且住著好些和王嫂子一般的市井婦人，她沒有經歷應付這些人，還不如多花些錢，清靜些。

到時候買器具的錢若是不夠，她就當些首飾，左右也能按平，雲姨那邊，顧言傾卻是不準備再開口的。

杜姨在蜀地的商業鏈，並不是人盡皆知的事兒，若是杜姨想隱藏的，被她牽出頭來了可就罪過大了。

第9章 除夕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