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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伯爺,我是即將要流放到蜀地的人,莫說去了以後能不能回來,便是有沒有命到,也是個未知數。&rdo;
沈仁樸靜靜地看著他,眼睛平淡無波,像是對一個路人的眼神一樣,淡道:&ldo;所以,你要和老夫單獨面談什麼?以你在朝堂多年的經營,不至於連個護命的幫手都找不到。&rdo;
沈溪石微微笑了笑,&ldo;我想問伯爺的是,我到底是誰家的孩子?&rdo;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沈仁樸,見他的神情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
&ldo;我的庶子,沈令平,要老夫幫你複述一遍沈家的族譜嗎?&rdo;
沈溪石點頭,面上起了譏諷,&ldo;對,我身上確實流著沈家一半的血,這一次流放,就當是我還伯府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吧!&rdo;
對過的沈仁樸忽地抓緊了手中的茶碗,陰冷地看著他,&ldo;你都知道?&rdo;
沈溪石沒有回答他這一句,反而答非所問地道了一句:&ldo;這是最後一次,我對明遠伯府的忍讓,伯爺和您身後的人,下次再想對我做什麼之前,至少也要先想一想伯府還有多少口人。&rdo;末一句說完,沈溪石望向沈仁樸的眸光一片冰冷。
警告!這是□□裸的警告!沈仁樸看著沈溪石往書房外走的背影,猛地將手中的茶碗扔了過去,沈溪石的後背像長了眼睛一樣,及時地向右閃了一下,茶碗的碎裂聲響在寂靜的迴廊裡格外地突兀。
書房外頭,那些得知沈溪石來伯府後,蠢蠢欲動地守在附近的小兵小將,都立即縮回了探索的腦袋,一個個快速地溜回去告訴自家主子,伯爺動氣了!
沈溪石這一趟一是為了試探明遠伯他的身世,二是警告明遠伯別再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沈溪石想到這裡,看了眼阿傾沉睡的側眼,長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勻稱的呼吸輕輕顫動,輕輕俯下身子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下,懷裡的人似乎有了動靜,又蹭了蹭。沈溪石寵溺地看著她。
以前他可以毫不在意明遠伯府在他身後搞得那些小動作,被伯府拿出來頂缸的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先前他尚可以理解陛下在他和太后之間的兩難,但是,有了阿傾以後,他不忍心阿傾為他擔心,不忍心阿傾跟著他一起顛沛流離。
兩難嗎?他沒有,他只有阿傾。
在這一刻,一個一早就已經醞釀在沈溪石心中的想法,終於不再因各種世俗觀唸的束縛而影影綽綽,它清晰地在沈溪石的心裡破根發芽。
沈溪石摸了摸言傾的柔軟乾燥的頭髮,輕手輕腳地將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摸了摸她溫熱的臉頰,心裡瞬時又柔軟得像雲朵一樣。
吩咐荔兒和藿兒照顧好夫人,沈溪石帶著裴寂去了林家老宅。
此時林府裡頭,林承彥和杜氏尚沒有歇下,聽見沈溪石過來,林承彥忙去了前廳,一見面就問:&ldo;去蜀地的事,準備好了嗎?&rdo;
沈溪石啜了一口茶,一邊用茶碗撥拉著茶葉沫子,一邊道:&ldo;沒有準備,不瞞林叔,我壓根就沒準備去!&rdo;
林承彥訝異地看著他,等著他後面的話。
沈溪石放下茶碗,起身道:&ldo;林叔,我想看先前那幅畫!&rdo;
林承彥沒有想到他是為了畫過來的,親自帶著沈溪石去了林家西北角的狗窩棚子,輕輕按了一塊磚,原先是嚴絲合縫的一堵牆,立即現出一個小門,林承彥讓沈溪石在外頭守著,自己從那個小門到了地窖裡去,不一會兒從裡面拿出來一個長匣子,兩人又到了書房。
沈溪石開啟這幅先帝親筆所繪的畫,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兒,目光停留在了畫軸上。
花不能有絲毫的損壞,但是畫軸倒是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