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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張憲頭戴簪花幞頭,身穿綠絹袍,手執槐簡,由嶽飛陪同,從正房來到東廂房。新郎進入洞房後,嶽飛和嶽銀鈴兩個媒人各持一段紅帛,綰上一個同心結,然後一頭套在張憲的槐簡上,另一頭由高芸香手執。新郎和新娘面對面,張憲倒行,高芸香前行,走出洞房。
眾人又進入正房,房裡點了八枝紅燭,姚氏手執織機的機杼,挑開新娘的蓋頭。濃妝艷抹的高芸香,頭戴花冠,插上一枝銀簪和四朵銀花,果然比平時加倍艷麗,贏得了一片喝采聲。新郎、新娘與眾人互行揖禮畢,又面對面執同心結回到洞房,這回是新娘倒行。眾人跟著到洞房,張憲和高芸香在房裡行交拜禮,然後男左女右,坐在床上。眾婦人用纏彩線的銅錢和乾果撒在床帳附近,稱為撒帳。接著,張憲和高芸香又各取事先準備好的一綹頭髮,在床上綰成一個小髻,這是合髻禮。嶽銀鈴和嶽飛又各取一段紅、綠彩帛,綰成同心結,裹著兩盞酒,交給新郎和新娘,兩人各自舉盞給對方飲酒,稱為交杯酒或交巹禮。交巹禮畢,新郎和新娘將兩個酒盞,安放床下,男的盞口朝天,女的盞口覆地。張憲摘去新娘的花冠,擲在床下,高芸香又解開新郎綠袍的衣襟。兩人坐進床上,嶽飛和嶽銀鈴掩上床帳,然後眾人出洞房,關上房門。
大家在正房飲酒盡歡,唯有嶽飛按母親的告誡,平時滴酒不得入口,今天喜慶,也只破例喝了一杯酒。張憲和高芸香新婚成歡後,又走出洞房,向眾人敬酒勸盞。於是,鄰裡紛紛散去,岳家人忙碌了半天,也都安歇。嶽翻夫妻當夜就搬進西廂房,睡在原先高芸香的臥室。
隔了一天,姚氏又找了嶽飛,叮嚀告誡一番,說:&ldo;你這回從軍,須是一心殺敵,切不可懷戀家室。聞得各處團結義兵,或有壯士自願面部刺字,誓殺番人。做娘底左思右想,莫須也在你臉上刺字,以絕你懷戀家室底心。&rdo;嶽飛說:&ldo;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媽媽要刺便刺。然而依兒子底意思,不如刺於後背,兒子當銘記於心。&rdo;宋代當兵,一般都要在面部、手部刺字,嶽飛卻按照身體髮膚,不敢毀傷的古訓,不願刺字。他以前兩次投軍,都憑藉自己的武技,特別投充可以不刺字的&ldo;效用&rdo;兵。按嶽飛的心願,其實不想刺字,但他決不願違背母命,就想出了這個折衷的辦法。
姚氏就吩咐嶽翻說:&ldo;六郎,速去請八舅來!&rdo;原來姚氏的小兄弟名叫姚茂,曾當過刺字匠。姚茂來到岳家,姚氏向兄弟說明原委。姚茂說:&ldo;但不知欲刺何字?&rdo;姚氏說:&ldo;我目不識丁,還須由五郎自定。&rdo;嶽飛說:&ldo;刺&l;盡忠報國&r;四字,如何?&rdo;姚氏說:&ldo;甚好!&rdo;於是嶽飛脫下綿袍和麻布衫,姚茂就在他背部刺字。張憲見嶽飛刺字,朝妻子看了一眼,高芸香完全會意,說:&ldo;嶽媽媽命嶽五哥刺字,意在叫他盡忠朝廷,義無反顧。我夫與他同袍同澤,也應刺字,然而須請姚八舅教我。&rdo;於是高芸香又在姚茂的指點下,滴著眼淚,在丈夫的背上另刺了&ldo;以身許國&rdo;四字。
高芸香的淚水牽動了眾婦人的心,大家都跟著掉淚。姚氏邊哭邊說:&ldo;五郎,休怪做娘底狠心!&rdo;嶽飛說:&ldo;兒子亦是個噙齒戴髮底男子,豈能不識道理!&rdo;姚氏又說:&ldo;亦不是我偏愛六郎,你們兄弟須一人上陣,一人守家。你底武藝又非六郎可比。&rdo;嶽銀鈴說:&ldo;五郎大孝,最識道理,媽媽不須說此。&rdo;嶽雲說:&ldo;我也願在背上刺字,殺盡虜人!&rdo;劉巧娘當然不願意兒子也在身上刺字,但又不能當著姚氏的面攔阻,只能朝嶽飛使眼色。姚氏說:&ldo;你小小年紀,還不須刺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