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爺動心(第1/2 頁)
寧彥一怔,低頭看著周氏調換過的棗核,猶豫起來。 周氏催促道:“彥兒,你要快些做決斷。別忘了,娘教你的,成大事者,不可優柔寡斷,你還有數月就要科考,待入試仕之後需要不少銀子來打點。府中虧空如此之多,你嫂嫂維持不了幾日。” 寧彥這下不再遲疑,站起身朝周氏掬一禮:“是,母親。” 周氏薄唇輕呡,露出欣慰的笑:“去吧,孩子。” 寧彥和周氏告別之後,待夜深時,獨自前往瞿綰眉的院子。 一路上,他心神不寧,思緒亂飛。 與瞿綰眉生子,他從未想過。 成親數年,他們二人除了對坐喝茶用膳,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更何況是同房。 唯獨上次她遞來和離書時,那雙眼睛深深刻在他的心裡,那樣的涼薄,那樣的決絕,彷彿視他如豬狗。 他一向被人捧在手心,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看待,這幾日他因此心情不暢,就連章鶯鶯也不想見。 現在又來到這個院裡,他莫名變得忐忑。 今日瞿綰眉的院子十分安靜,寧彥緩緩推門進入,往日映入眼簾的雪白梨花變成了一棵棵綠葉蔥蔥的桂花樹。 他面露詫異,情不自禁伸手去拂開那些樹葉。 誰知尖尖的樹葉扎著他的手指,痛得他猛地將手收回。 寧彥再一次覺得心煩意亂,他記得,這滿園的梨樹是瞿綰眉特地為他所種。 只因他一句喜愛白梨,瞿綰眉連夜花銀子將在這裡種滿梨樹,只盼來年開花,他能來這裡賞一賞。 可惜,梨花開了一年又一年,他踏足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寧彥漸漸將煩悶變成怒火,大步朝裡走,他想要進去大聲質問她,為什麼要將這滿園的梨樹都拔了。 然而,他才剛走到門口,正見著瞿綰眉坐在窗旁一針一線繡著花兒。 瞿綰眉今個穿著一身水藍色薄紗,裡頭是一件淡紫色齊胸襦裙,裙上嵌滿珍珠。 珍珠圓潤光澤,是瞿家過去出海時,在海上打撈起的海珠。 珠子不大,豌豆大小,鑲嵌在裙子上剛剛好。 她頭上戴著一頂雕成牡丹的銀髮冠,兩鬢垂著長長的銀步搖,額心畫著淡藍色花鈿,花鈿末端貼著一顆小小的珍珠。 院子裡銀白色的月光斜斜照來,衣服上的珍珠折射出朦朧光暈,瞿綰眉周身彷彿被一層銀白的微光所包裹,一眼看去宛若幻境中被海霧環繞的鮫人,美得驚心動魄,攝人心魂。 寧彥不知不覺看愣了,尤其是她露在外的頸脖,白皙修長,再往下鎖骨分明,令人忍不住遐想連篇。 他喉結動了動,胸口那把烈火燒得更旺,令他漸漸有些燥熱。 瞿綰眉正耐心地繡著手中的金桂,隱約感覺到異樣,抬眸朝窗外看去,目光不偏不倚與寧彥看得入迷的眼睛撞個正著。 “二少爺夜裡來我院中有何貴幹?”她放下針線,嗓音淡而輕,像涼涼的月光。 寧彥怔怔看著那雙冰若寒池的眸,彷彿是因偷窺被人抓包一般,又羞又惱,一下把方才周氏的話拋之腦後。 “我......夜深路黑,我走錯了院!”他語無倫次,話落,跌顫幾步,轉過身直直撞向身後的漆黑桂樹林,落荒而逃。 一旁端著茶水走來的玉瑤看得一頭霧水:“小姐,姑爺這是為何?怎麼來了又走?” 瞿綰眉眼眸一轉,大概能品出個四五分:“許是又起了什麼壞心思,被我方才那麼一望,心裡發虛,亂了分寸。” 玉瑤一聽,急了:“小姐,姑爺他又打算對小姐如何?” 瞿綰眉看向寧彥離開的方向,譏笑道:“放心,在這個院子裡,他暫且翻不出什麼天來。” 方才寧彥進門時,看似四下無人,其實院內院外早就暗地裡把守著十多名武藝高強的護衛。 這些護衛是瞿綰眉花大價錢從武行所買,她就怕寧家那夥人,狗急跳牆,對她不利。 玉瑤輕輕拍了拍胸口,長鬆口氣,自從小姐不管家後,她一直擔驚受怕,好在有丹煙和乳孃在。 在外查探訊息的丹煙回到院中,朝瞿綰眉行禮:“小姐,章鶯鶯今日在有意巴結老夫人。” 瞿綰眉放下手中繡架,站起身:“她的傷大致已恢復,是該折騰折騰了。”她說罷,朝丹煙招了招手:“待夜裡無人之時,你偷偷去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