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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二姑娘一眼,重重地拍著阮家軒的肩膀說:“行呀,家軒,藏得可真深,有這麼出色的兩位妹妹,居然從來不曾聽你提起過。”
阮家軒神色得意,撥開他手說:“行了,都看完,咱們趁她們沒有發現,趕緊溜回去吧。”
“不能,不能。都說操琴者氣定神閒,心在物外,但有丁點風吹草動,琴絃必斷。所以咱們理應聽完這首高山流水再走,否則豈不是害得你家二妹絃斷琴損嗎?再說,你二妹妹琴藝不弱,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直逼伯牙子期,我與小白有幸得聞,也是人生一大造化。”頓了頓,潘舜美攬著顧小白的肩膀說,“小白,你說是不是?”
半晌,沒有聽到顧小白回答。他愣了愣,回眸一看,只見顧小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對岸的一個身著淺綠色衣衫的姑娘,這位姑娘緊挨四姑娘坐著,膚色雪白,身材苗條如同新抽楊柳枝,因為側身坐著,只看到半張臉,卻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蹙眉想了想,又想不起來,問:“家軒,這位身著綠色衣衫的姑娘又是何人呀?我怎麼瞅著忒面熟呢?”
顧小白終於驚醒了,扭頭看著他。
阮家軒說:“是我家五妹妹。”
“哦,就是紫英真人的弟子……哎呀,我認得她。”潘舜美伸手一推顧小白說,“小白,你認出她沒?”
顧小白瞪他一眼,說:“我當然認得,她都到我奶奶府裡做過客。”
“我是說哪個玉虛觀……”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顧小白眉毛一皺,心裡一怔,隨即想起,一個名門閨秀被劫不是好事兒,確實也不該說出來,湊近顧小白耳邊低聲說,“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居然都不告訴我。我還一直在想,這是哪家的姑娘呢?”
顧小白懶得理他,不吱聲。
潘舜美又認真看阮碧一眼,搖搖頭說:“可惜,可惜。雖然也是風姿卓然,不過比起她兩位姐姐,就略顯遜色了。”
顧小白不服氣,不假思索地說:“哪裡遜色了?你長眼睛沒,明明比其他人都好看。”
潘舜美吃驚地看著他,半天“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小白,原來,原來你喜歡……”
顧小白也發現自己失言了,頓時漲紅了臉,重重地踩在他腳上,
潘舜美被踩個正著,忍不住“哎唷”一聲。
這一聲有點大,傳到了隔岸,各位姑娘便都紛紛轉頭看過來。
顧靜宜一點都不喜歡彈琴,聽琴也覺得倍受折磨,看到潘舜美與顧小白,只覺得無比親切,高興地站了起來,招招手,軟軟??地叫著:“小白哥哥,舜美哥哥。”定國公府人員簡單,少有勾心鬥角,她一直被養在深閨之中,與人接觸的少,於人情事故也不太精通。顧小白是她哥哥,潘舜美也跟她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從小看著她長大,因此在心裡把他們當成親人,全然沒有想到此時的處境是否存著男女大防的問題。
其他一干姑娘並一干丫鬟卻都驚住了,面面相覷。
對岸的阮家軒急得汗都下來了,扯著潘舜美和顧小白:“這下子糟了,我娘指定得罵死我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潘舜美年齡略大,已通人事。出生世家,又養成風流倜儻的作派,並不象阮家軒和顧小白這樣楞頭楞腦,說:“家軒,你別急,咱們只是聽琴而已,如此雅事,何來糟糕之說?”說罷,對著隔岸的姑娘們一個長揖,朗聲說:“潘某興步到此,聽到高山流水,不勝嚮往。不想居然驚擾各位姑娘的雅興,罪過,罪過。”
說完這番話,才和阮家軒、顧小白一起轉身離開。
姑娘們看他一番舉動,頗有點風流姿態,便都好奇地看著顧靜宜,問:“靜宜妹妹,這是何人呀?”
顧靜宜看到他們走了,臉上的歡喜也淡了,有點沒精打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