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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史旰上來，趙禎說道：&ldo;你將那個王巨的情況仔細地說給朕聽。&rdo;

史旰沒有隱瞞，包括王巨如何洗腦的，都一一說了出來。

&ldo;張亢哪，他還在徐州嗎？&rdo;

史旰翻白眼，那小子說得對啊，真不能沾兵事，道：&ldo;陛下，張亢在徐州去世了。據傳他死訊傳到邊地後，十分轟動。特別是麟府路，因為張亢擊敗李元昊，數萬戶骨肉得以保全，替張亢繪像立生祠，不敢呼其姓名，只呼閣公。聞聽張亢去世，無數百姓撫胸大哭，亡我父矣。&rdo;

這是因為王巨說了好幾次張亢，史旰才關注的。

還有史旰不知道的，張亢曾經一度在涇原路擔任過官職，凡易地，感公恩信，必遮道匍伏，號泣請留，導致張亢數日不能離去。不要說韓琦，范仲淹也做不到這一點。就是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的大臣，大家明明知道沒藏訛龐在侵耕屈野河，然而卻被宋朝冷處理了。

&ldo;難道朕真的做錯了？&rdo;

史旰心中憋啊，你老人家有沒有做錯，俺那敢評價啊？

趙禎扭頭問身邊的內侍：&ldo;去年那個皇城司的侍衛叫石，石什麼來著？&rdo;

內侍會意，悄聲說：&ldo;官家，可是護送殿下回來的那個侍衛？&rdo;

&ldo;正是。&rdo;

&ldo;他叫石黃。&rdo;

&ldo;你將他傳上來。&rdo;

&ldo;喏。&rdo;

一會兒石黃帶進來，趙禎說道：&ldo;你與史旰一道去趟延州，確認是不是那少年。&rdo;

趙禎從女兒嘴中套出真相後，立即將石黃二人召見，給予一些賞賜，並且授了指使之職，但因為王巨的&ldo;挑唆&rdo;，趙念奴這大半年來活得無比的精彩，事兒大條了，所以趙禎同時下達了封口令。賞歸賞，若洩露，朕定斬不饒。

因此史旰莫名其妙。

&ldo;石卿，可記住朕的話？&rdo;

&ldo;臣時刻銘記在心。&rdo;

&ldo;那就好，史侍衛似乎找到了那個大牛，你隨他一道去延州確認一下，若是，將他召到京城。&rdo;

&ldo;喏。&rdo;

兩人剛要退下，趙禎又說道：&ldo;且慢。&rdo;

不能召。

自己身體差，這宮中亂了，劉氏前面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後面滿京城都在宣揚，若不是韓絳說出來，自己還一直蒙在谷裡。

自己只要馬上召見這個少年，同樣會迅速傳出去，莫名其妙從邊區召見一個少年郎，皇上是要幹什麼呀？一打聽，估計王巨祖宗八代的事都會被打聽出來。

若是平時也罷了，關健延州那幾樁轟動的案子都與這個少年有關。

自己能理解，史旰回來說了，石黃回來說了，邊區百姓如何的苦法。但自己也沒辦法啊。就象十幾年前自己想免邛州一千貫鹽務，結果那年邛州增加了一萬多貫的支出。因此只好裝作不見，否則難道下詔免延州的兵役力役嗎，下詔鼓勵大傢俬鹽嗎？

只有不痛不癢地詔書程勘務必寬賦於民了。

但能有幾個大臣理解？相信經過他們折騰後，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如女兒的遭遇。若非那少年出了主意，最後說不定就讓司馬光他們弄得身敗名裂！

召可以，必須等這風頭過後再召吧。

於是說道：&ldo;你們確認後，莫急著讓他進京。這樣吧，聽聞他在讀書？&rdo;

&ldo;陛下，不錯，似乎很學問。&rdo;史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