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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現在他一聽那女人居然說出了這種能把人嘔死的話,簡直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個大耳聒子。
他希望她沒瘋才好。
可是如果她沒瘋,她又怎會講出這種白痴外加二百五的話呢?
孩子和老人本來就常常會做出令人無法理解的事來。
一個一生在深山裡的人,當她和人接觸的時候,她的心態更是如此。
李員外想不透,老掌櫃的也想不透。
嗯,老掌櫃的腦袋在疼痛及昏沉過後,他已經明白自己為什麼捱揍,但是他也聽到了綺紅說的話,更看清了她現在惶急不安的表情。
他在想自己有時是老糊塗,怎麼這個女人卻也糊塗了呢?
綺紅上前數步,懦聲道:「老……老掌櫃的,你的血流了好……好多,要不要我……我幫你包紮……」
這是什麼話?李員外心裡已經把綺紅罵翻了。
掌櫃的露出狐疑的眼光,他楞楞的瞧著這個女人,直到他確認對方是出自一片真誠,才點頭道:「好、好,大姑娘,勞你幫……幫個忙。」
李員外看著絝紅一步步的走近掌櫃的,他的心腔已到了喉嚨,心裡猛喊,我的姑奶奶,你趕快停止那幼稚的舉動吧!那老混蛋現在叫你大姑娘,等下可就要叫你大妹子啦!你這個白痴,豬啊!世上哪有你這麼蠢的女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綺紅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她有顆純真、不知人心險惡的赤子之心,但在她離老掌櫃尚有一張桌子的距離時,她驀然記起書中的話。
她更是個喜怒哀樂立刻表現在臉上的人,她的猶疑不決已引起了老掌櫃的注意。
「大……大姑娘,你可是快點來呀!媽個巴子,疼死我老人家啦……」
在衣裙下擺撕下了一塊布條,綺紅丟了過去道:「掌櫃的,你……你可以自己包紮,我……我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為……為什麼?」
為什麼?老小子你還真敢問,李員外距離較近,他能看到掌櫃的手已然摸到一截斷了的桌腳。
「你……你的傷並不嚴重,或者……或者你先解了他的毒……我再給你包紮。」
李員外簡直要為這個女人喝彩,他真高興她能看出危險。
掌櫃的如洩了氣的皮球,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臨時變卦。
「我……我保證一定會解了他的毒,大姑娘,你……你何不先過來為我包紮?」
搖了搖頭;綺紅堅定的說:「不,你先告訴我解藥在什麼地方。」
這掌櫃的已看出綺紅堅決的態度,他搖晃的上前兩步,一手指著綺紅後面道:「在……在你後頭的瓦罐裡……」
綺紅扭頭後望的同時,李員外閉上了眼睛,他在想:這麼簡單的聲東擊西你都能上當,真是笨到了家啊!
桌椅又是一陣翻跌聲,李員外已能想像出那個女人被掌櫃的從後頭一木棍,砸得頭破血流的樣子。
完了,完了,他緊閉上雙眼,心裡念道。
是完了,只不過當李員外忍不住半天沒聲息的好奇,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掌櫃的完了。
綺紅在扭頭的剎那,一種本能感覺出背後挾起風聲,她迅疾的橫跨一步,偷襲的人卻因勢子用猛,收腿不住,一連撞翻了桌子椅子,然後一頭踣倒在地。
現在,她望著地上動也不動的老掌櫃,眼裡透著驚駭喃喃道:「掌櫃的,掌櫃的,你……你是不是死了?……」
死亡對綺紅是種難忘的體驗。
她懼怕死亡,因為在她的父母相繼死亡後,留給她的只是一輩子的淒冷與孤寂。
所以當她看到掌櫃的動也不動一下的身體,她首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