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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撤劍,不著力,只是穩穩握著劍柄,力透劍身,再漸次的用到纏在劍身上的蠶絲帶上。
一條蠶絲彩帶,像筆桿一樣的直,像弓弦繃得緊緊的,隱隱有-絲絲吃吃之聲,漸來漸烈。
初時——留香妖姬只受著從蠶絲彩帶上傳來的力道不可抗拒,不留如縷。
片刻——覺著手指發熱,腕間痠痛。
再來——力道直透手臂,筋骨咯咯有聲。
終於——整個身子血流不暢,痠麻僵硬,通身的肌肉收縮,好似要皺在一起,痛苦難當。
汗水,從額頭滴滴滴落。
兩眼,金花亂散。
手中的蠶絲彩帶,再也把持不住,一直向外滑,像被一股大力抽的般,怎的也定不下來。
藍秀在一邊道:「妖姬!識相一點吧,快快鬆手,或者乘著尚有一點力氣,放開蠶絲彩帶的圈子,不然,五臟離位,血染當場,後悔不及!」
除了依照藍秀的話去做,留香妖姬別無第二個選擇。
然而,她擔心就在撤招收勢的一剎那間,常玉嵐若是快如閃電的乘機一擊,到時怎的也閃躲不開。
因此,她勉強的腳下微微後移,眼看已到了窗外之下,手中彩帶全力抖動,讓纏繞在劍身上的圈套解開,百忙之中一個「倒翻元寶」,人搶著穿進窗子,到了室內。
常玉嵐並無非殺留香妖姬的心意,所以,留香妖姬這一招也出平他意料之外。
藍秀一見,忙道:「不好!這妖姬要在紀無情二人身上下殺手!」
常玉嵐不敢怠慢,仗劍而起,人劍合一,也向室內撲去,快逾飛虹,疾比流星。
室內——留香妖姬已從壁上摘下一柄長劍,尚未出鞘。
常玉嵐已跟蹤而至,不等她有片刻的緩衝之機,劍身一長,已抵在留香妖姬的後腰叻間,口中大喝道:「你待怎樣?」
這時,紀無情與司馬駿也被這聲斷喝驚醒,想是解藥已經生效。
兩人不約而同的一咕嚕坐了起來,環顧室內,像夢幻似的,茫然四顧,不知所云。
常玉嵐一見,朗聲道:「二位毒性未盡,不可用力運氣。」
就在常玉嵐說話之際,略一分神。
留香妖姬一斜身子,閃出常玉嵐的劍尖之外,「嗆啷」長劍出手,招展「靈鳳揚翅」,反劃常玉嵐的肩頭。閃避、出劍、制敵,一氣呵成,銳不可當。
常玉嵐在不防之下,不由大吃一驚-!一聲脆響,火星四濺。
留香妖姬覺著執劍的手虎口大力一震,劍尖斜地飄出尺餘,「叮咚!」一聲輕響。
這突如其來之舉,留香妖姬心頭大凜,以為劍尖折斷,急忙抽收長劍,仔細省視,幸而長劍無恙。
地上的輕響,原來有一隻翠綠的耳墜子。
以一個豆大的翠綠耳飾,竟然卸去了長劍的前刺之勢,而且震得劍抖斜飛尺餘,實在是令人驚訝的一件事。
藍秀的人在窗外探出個頭來,冷然的道:「乘人之危,好毒的劍法!」她說話之時,臉上含著一層微慍之色,又向常玉嵐道:「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臨敵對陣,你不傷敵,敵必傷你!」
真的,假若常玉嵐在出劍之時,稍一狠下心腸,留香妖姬縱然不血灑當地,也必嚴重受傷。慢說回手,連出劍的機會也絕對沒有。
常玉嵐玉面生霞,紅著臉道:「這就是正邪不同的地方,黑白兩道的分別!」
這時,紀無情的雙眼發直,盯著窗外的藍秀,大聲叫道:「藍姑娘!藍秀!」
藍秀微微一笑,尚未來得及回話。
突然——留香妖姬一個箭步,挺劍而起,劍尖快如飛星,已抵上半坐半臥的司馬駿背後,正是心臟地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