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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紅目擊當時一群錦衣侍衛,敢說無一人有膽輕捋雁秋虎鬚,是以,她才放心大膽的攫走醜惡老人,同時那突然現身的少宮主,不但對雁秋似無惡意,並曾替雁秋向那醜惡老人索過解藥,諒來她不致出此下策,於是斷然道:「不會。」
江南神乞見凌姑娘竟然斬釘截鐵,一口說定不會,但仍心有不釋道:「何以見得?」
凌雪紅將經過情形,重述一遍。
江南神乞聽完哈哈一笑,道:「恐怕這檔子事,壞就壞在那少郡主的手裡了。」
凌雪紅沉思了一下這才如夢初醒,忙不迭的驚「啊」一聲,道:「這可怎麼好?我們應儘速設法營救他才是呀!」
江南神乞點了點頭,道:「這是理所當然,不過衙門警衛森嚴,不得不慎重從事,以免鬧出亂子。」
凌雪紅道:「依前輩高見?」
江南神乞貼耳悄悄向雪紅說了一陣,雪紅雖然面現不安,可是也只好聽從他的吩咐。依言跨進路旁客棧,與江南神乞同桌要了一席酒菜。
凌雪紅面對一桌豐盛的菜餚,卻是提不起食慾。江南神乞見她神不守舍,便以話來激她。
好不容易,哄了大半天,她也不過只吃了半碗飯。
江南神乞見方法已然使盡,但她仍吃不下飯去,也令他無法可施。
於是,便令店家替他們倆人準備下榻之處,然後分別進房養神,以待夜間入衙門,營救雁秋。
凌雪紅被江南神乞安頓入房之後,競宛如關進囚牢一般。她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安,思潮起伏,所想的全是羅雁秋。
進房不足一個時辰,她的一切,都不住的隨著她的心情在變,額上本是白白嫩嫩光蕩蕩的,這一忽兒,卻增添了幾許皺紋。尤其是那一頭光潤的青絲,竟在不知不覺間,已然灰敗,變成白色。
好不容易等到二更人定,江南神乞和凌雪紅趕到了提督衙門。
衙門口的侍衛,呼啦過來一群,圍住二人。但他們哪是江南神乞和凌雪紅的對手,片時便躺下一地,二人縱身進入提督衙門。
衙門裡房屋無數,到哪兒找呢?
二人攏目光一看,有一間大廳,亮著燈光。江南神乞讓凌雪紅躲在暗處,他獨自到大廳外潛聽,正好聽到有人說:「啟稟提督大人,少郡主的船已經啟航……」
江南神乞哪還有工夫聽下去,急忙來到凌雪紅身邊,說了聲「快去江邊」拔身而起。
凌雪紅知他必有目的,緊隨身後縱躍而出。
兩人輕功本已登峰造極,這一全力施為何須盞茶工夫,已奔出城外,來到江邊。
江南神乞望著洶湧澎湃的江水,深自嘆了一聲,道:「晚了!」
凌雪紅不明其所以然地道:「老前輩,你說甚麼晚了,我一點也不明白。」
江南神乞眨了眨他滿含淚光的雙目,便把他所偷聽來的一段話,向雪紅數說一遍。
凌雪紅急得一顆心,幾乎跳出口腔,忙道:「老前輩可聽說,他們去了哪裡嗎?」
「雖然未聽說,依我推測,可能回京了。」
凌雪紅聞言心如刀割,她想:「假若我不是自作聰明,便不會攫走老醜鬼,也不會離開雁秋,更不致雁秋淪落於她人之手,但這一切,想來都是自己鑄成……」
她愈想愈慚愧,愈想愈不該!
她羞愧得無地自容。這時,只有那排山倒海的波浪,像似向她招手,她毫不考慮的便直向江心奔去。
江南神乞驀見凌雪紅向江心奔去,知道她要自尋短見,便忙飛身攔阻,同時口中忙叫道:
「姑娘,使不得……」
凌雪紅神智已昏,哪裡還能聽到江南神乞的呼喚,如飛一般的向江心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