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2 頁)

&ldo;你們整天蹲機關聽謠言，就認為沒有八路軍，好說你啦。河裡沒魚市上看。不信你到溝外炮樓住兩天試試，海著哩。按說有八路軍也有好處，象今夜這個沒完沒了的會，該有八路軍來扔兩個手炮，大夥就提前散會回家過年啦。&rdo;關敬陶不單是討厭陳半城，也討厭今天的會議。他想起愛人在家等著他回去過年，心裡十分焦急，把滿腔不平，衝著陳半城潑出去。

站在關敬陶身後的第一營營長，跟他關係至厚，生怕他們團長任起性來，還會談出一些不顧影響的話。他有意識地提醒說：&ldo;咱們莫談國事，我看剛才宣傳處長說的話，就不利&l;防諜&r;。今天是好日子，省長和高司令為了慶祝新年，大擺宴筵，咱們閒話少說，多吃為妙。&rdo;

一營長的話，把人們的注意力引到宴會本身了。陳半城帶著不賠本的意思說：&ldo;說的對，把顧問這頓臭罵的代價，可著肚子吃回來。&rdo;留仁丹胡的稅務局長有風趣地說：&ldo;陳局長呵！你想可著肚子吃誰呢，這是狗吞雞巴自吃自呀。&rdo;中廳泛起一陣鬨笑。偽治安軍第四團趙團長是商人出身，專會打算盤，他警惕大夥說：&ldo;你們笑什麼，仔細著出血吧。上級還能白請咱們，吃一個鐵雀，至少得出一隻耕牛。好好算一算，熬過今天晚上這一關，才知道當這一年的團長是賠啦，還是沒虧本。&rdo;

銀環打定主意，直奔宴樂園的大門口。不等衛兵說話，她主動上前說：&ldo;我是警備司令部的機要員，剛收到一份加急電報，我要親自交給省長。&rdo;

&ldo;不行，不行！&rdo;衛兵甲粗暴地拒絕了。

衛兵乙打量了銀環一眼，便說：&ldo;不是我們拒絕，上邊的事我們作不了主。&rdo;

銀環說：&ldo;這與你們有多大關係呢？我跟省長很熟，進去就當面交給他啦！要是普通的信件，我何必親自跑一趟呢？&rdo;衛兵乙說：&ldo;本來可以給你傳稟一下，現在顧問正在講話，你到後門看看去吧，那邊有他們的隨員。&rdo;

銀環繞到後門時，正趕上一群花花綠綠的女人向後門擁進，衛兵誰也不攔，她不明原因，也不敢冒失，還想用送電報的名義試一試，不料她剛走到跟前，還沒開口，衛兵向她朝裡擺頭說：&ldo;快進去吧！&rdo;她抓住這個機會，邁步緊跟進去。

中廳燈火輝煌，多田還在講話，她從中廳夾道，繞過前面穿堂，這裡的服務員們正忙著預備酒菜，沒人干涉一個女人的出入，他們知道今天女客是很多的。銀環直接進入了帳房，帳房先生正同一個招待員開列清單，猛然看到銀環進來，誤認為是高吳兩家的眷屬，必恭必敬地問：

&ldo;小姐！你有事嗎？&rdo;

&ldo;我是警備司令部的，有事要麻煩你們。&rdo;她把準備好的信件拿出來。&ldo;這是上峰機關給到會軍政首腦人物的賀年片，煩你們分頭送交本人，能作到嗎？&rdo;

櫃旁兩個人同聲答應：&ldo;願意效勞。&rdo;

銀環把所有信件很整齊地放在一個託盤裡，叮囑那個招待員說：&ldo;酒菜上齊的時候，煩你把賀年片送上去，一定要作到，這是鈞部的指示！&rdo;

銀環在這位招待員護送下，又從夾道繞至後門，正碰見高大成同偽省長送多田回來，銀環停住腳步，等他們進門後，才辭謝招待員走出後門。

這對文武官員，倒是發現了銀環，但沒引起注意，一來覺著警衛森嚴，二則互相認作是對方的女眷，不便干涉。特別的原因是兩位大員陪著多田吃了很多冷盤，肚子咕咕作響，都忙著跑廁所，因而顧不上盤查什麼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