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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高!你這話是存心欺侮人,……我走,喂,掌櫃的,你算帳來。&rdo;她的眼裡噙著兩顆淚花,用高亢的聲音呼喊,掌櫃的聞聲趕來算帳。她乘此機會離開了元宵鋪。
高自萍把飯錢摔給元宵商人,走出門來望著銀環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ldo;我應該檢討,今天未免說的太露骨了。對方也有責任,她對人實在寡情。&rdo;……
銀環沿著順城街朝城外走,一時頭暈心悸,眼花繚亂,看什麼東西都模模糊糊的。她生怕被車輛撞倒,便躲開大路低頭向前走,不知不覺出了小南門,一直走到護城河畔,要不是戲水的鴨子在河邊-著翅膀呱呱叫喚,她或許真要走到水裡去。
她忘記到這裡是來幹什麼,四肢無力地倚在河邊柳樹上,盯著已經解凍的河水出神。一會兒。她喃喃自語地說:&ldo;他真箇留在根據地不回來嗎?……不會,不會的!他跋山涉水,出生入死,對黨是多麼忠誠呵!但為什麼老是那麼嚴肅呢?……&rdo;她瞧著輕流不息的河水,深深吸了一口氣,頭腦清楚些了。
&ldo;你這個傢伙,欺侮我老實。拿我的小軟兒啦,我要向組織上反映你!……&rdo;
&ldo;誰拿你的小軟?&rdo;隨著話聲,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掌。銀環打了個寒噤,趕緊回過頭來:&ldo;哎喲喂!真嚇死人!是你呀,姐姐!你……&rdo;她想說&ldo;你怎麼來了?&rdo;話到嘴邊,才想起姐姐是特來會她的。
金環責備她說:&ldo;你這個丫頭,真叫人上火,左等右等都不來,嘴裡還胡念八卦的,到底是為什麼呀!&rdo;
銀環估計姐姐聽到她剛才的話,紅著臉站起來,沉默了會兒,領姐姐傍依河沿往西走,從公園圍牆缺口處穿過,踱到傾斜的河坡。這兒是楊曉冬母子年前會面的地方。那時節朝陽的樹木剛露青皮,現在榆葉梅的-朵已咧開紅嘴,對於這些誘人的花草,銀環象沒望見一樣。她想起元宵鋪裡那件不愉快的事,想瞞著,瞞了姐姐還向誰傾吐呢?想直說,又沒有勇氣,嘀咕了半天還是要說,她繞了個很大的圈子:
&ldo;姐姐,做個女人難著哩!&rdo;
&ldo;有啥難的,這個世道男女還不是一樣!&rdo;
妹妹象沒聽見姐姐的話,她繼續說:&ldo;特別是當個青年女子,在都市裡邊工作真是多方為難……&rdo;她想起受到的委屈,眼裡飽含了淚水。
姐姐平常總嫌妹妹懦弱溫情,該說的不說,該辦的不辦,叫她急的嗓子眼直癢癢。現在看到她的委屈可憐的樣兒,並不十分同情她,她覺得妹妹性格里缺點東西,她想拿出自己的來影響她。
&ldo;妹妹!你要堅強硬朗點。豁出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誰不是一個人呢!你認為在都市裡邊活動難,難道在外邊活動就好一點嗎?不哇!就拿姐姐出入封鎖溝說吧……&rdo;她把今天掉酒瓶打電話的事說了一遍。
妹妹對姐姐從來是敬服的。姐姐雖然只比妹妹大五歲,但她在三口之家中,早已承擔了主婦的勞動,對於小妹還扮演著母親的角色。生活上她拉扯小妹長大成人,政治上引導小妹走上革命道路,連她父親在內對金環都是既敬且怕的。可是,現在姐姐這番現身說法的話,並沒有怎樣打動銀環的心,因為她的問題不是害怕敵人,而是如何處理自己的事。現在她認為這個問題還是乾脆放下好,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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