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3 頁)

董連長說：&ldo;敵情變化太快，下午四點，敵人進入眺山，立時安了臨時據點。我連負責阻擊敵人，保護後方機關安全轉移，我們的一排已經前伸了五里地，看光景，也許明晨拂曉就要跟敵人打響了呢。&rdo;

石科長說：&ldo;既是這樣，我看你們還是跟我找到袁政委，或是暫住幾天，或是另選路線送你們。&rdo;

楊曉冬堅持要連夜趕回去。石科長看著留也留不住，同董連長商議了一下，派了個得力的通訊員，負責送到排裡去。

排部，三十餘人，兩個班扼守著一面山坡，另一個尖兵班散開在清冷的河灘裡。楊曉冬他們看到這種情形，知道前面再沒自己的人了，忙把帶來的東西，從新又檢查了一下。分別把合法的衣服鞋襪打成兩個小包，每人負責一個。楊曉冬的系在腰間，韓燕來的斜挎肩上，將通行證等東西統統交給通訊員帶回。排長見他們沒有任何武器，說：&ldo;這是把腦袋掖在腰裡的行軍哪！赤手空拳還行？&rdo;他從戰士身上摘下四顆手榴彈。&ldo;帶著吧！碰上敵人就管用。&rdo;

楊曉冬和韓燕來每人分了兩顆手榴彈，謝過排長，他們出發了。

離開自己的軍隊，心情上感到孤孤單單沒個依靠。在夜茫茫空漠漠的山路上摸索前進，兩人警惕性提的很高，時時刻刻覺著前面有敵人。有一點什麼聲響，兩人登時臥倒，仔細搜聽，遇到塊拱立起的岩石，也彷彿敵人蹲著打埋伏。這樣走走停停，約莫半個鐘頭只走了四五里路。

楊曉冬對韓燕來說：&ldo;這樣速度走下去，到天亮也走不出山口，那就等於自己把自己送到老虎嘴裡。&rdo;

韓燕來沒主意地說：&ldo;夜黑天，不小心點，怎麼辦呢？&rdo;

楊曉冬說：&ldo;怎麼辦？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啟手榴彈的保險蓋，快速行軍，爭取時間，碰上敵人就拚！&rdo;

快速行軍，一陣走了八九里。兩人剛要喘口氣，忽然聽到前面有一種異樣的音響，音響時隱時顯，象是有人行動，又象是風吹動了什麼。極盡視力向前看，前面峽穀道路彎彎曲曲，這天夜裡又有陰雲，眼睛看不到較遠的地方，只好硬著頭皮前進。

剛拐過一個山角，音響更大了，楊曉冬發現迎頭來了敵人的尖兵，與此同時，韓燕來也看到尖兵後面敵人的大隊。韓燕來驚慌了，比試著要扔手榴彈。楊曉冬急扯著他躲開正路，對他附耳說：&ldo;別莽撞。&rdo;他看了看面前漫山坡那條小路，小路與河灘道路平行，上下相距五六十米。他想：&ldo;不能打！打響了，距離這樣近，對面向外沖，脫開敵人尖兵，躲不開敵人的大隊。何況，我們的崗位是在內線，黨不是派我們來阻擊敵人的。&rdo;這時不打的念頭佔了上風。他拉著同伴低身奔向漫坡躲閃。躲了幾步，他回過頭來，看到敵人尖兵更近了，近的大致可以看清他們討厭的裝束和可憎的姿態，這時，楊曉冬的心情突然變了：&ldo;你們這些傢伙是來屠殺人民製造流血的呀！萬一被你們偷襲過去，分割槽的部隊，五虎嶺的婦孺……&rdo;他不能再想了。指著向山坡衝出去的路線，向韓燕來說了聲：&ldo;你快跑！&rdo;他自己衝著敵人猛跨兩步，憑高望下，用力打出第一顆手榴彈。這顆邊區工人巧手製成的手榴彈，音響是這般清脆，力量是這樣雄偉，它攜著復仇的怒吼，炸翻了敵人的尖兵，驚呆了敵人的大隊，並用它驚心動魄的聲音，沿著通向五虎嶺的山谷，悠悠地給邊區反&ldo;掃蕩&rdo;的軍民發出了第一聲警報。

這股敵人，看來是富有戰鬥經驗的，他們經過片刻的驚慌混亂，斷定是八路軍的零星武裝，甚至是個別偵察人員，當即派兩個班來圍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