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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飛抓起駁殼槍準備到村邊觀察一下，剛走到院中，高鳳崗闖進來，帶著滿臉的驚慌之色，說：

&ldo;支隊長，怎麼辦哪？&rdo;

馬飛看見他那種熊樣子就膩了；想起他剛才那副傲慢輕狂、目中無人的樣兒，又覺得好笑。遂不屑一顧地答道：

&ldo;什麼怎麼辦？來了就打嘛！&rdo;

&ldo;我聽四面都有槍聲，怕是被包圍了！&rdo;

&ldo;包圍了又怎麼樣？&rdo;馬飛瞪著眼睛反問。

&ldo;我看咱們快突圍吧！&rdo;

&ldo;突圍？四外都是平川地，大白天突圍，我看你是想找死吧！&rdo;

高鳳崗還要爭辯，馬飛揮了一下獨臂厲聲地說：

&ldo;快去帶領一連守住陣地！&rdo;

說過，又罵了一句：&ldo;你這個龜兒子！&rdo;逕自帶著通訊員朝村邊走去。

馬飛沿著村邊走了一遍，看見各連都已進入陣地，戰士們在牆上紛紛挖掘槍眼。他仔細觀察了四外敵情，既有日軍，也有偽軍，還有偽蒙騎兵黑馬隊。看來兵力很厚，總有一團兵力。估計淶源城和插箭嶺的敵人都出動了。對比之下，支隊已處於絕對劣勢，馬飛更加下定了固守的決心。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敵人大約已做好了準備，開始向馬支隊發動了進攻。輕重機關槍響得很繁密，日軍的擲彈筒發射的炮彈也不少，加上游擊隊反擊的手榴彈，不一時就把一個不大的村莊攪得煙塵迷漫。支隊部駐的是一座相當大的地主院落，周圍高高的圍牆上還有城牆似的垛口。這時，馬飛早已經爬到高處，在一個垛口邊進行觀察和指揮。

村邊幾個重要路口，敵我在進行著反覆衝殺。近午時分，各連報上來的傷亡數字已有六七十人。這對一個小小的遊擊支隊來說，幾乎等於減少了一個連隊。部隊漸漸有點支援不住了。這時候，高鳳崗又慌慌張張地跑上來，他的臉色有點蒼白。

&ldo;支隊長，這樣搞下去不行啊！&rdo;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ldo;你有什麼意見？&rdo;馬飛冷峻地反問。

&ldo;我想還是要突圍，不然……&rdo;

&ldo;不然什麼？&rdo;

&ldo;不然就會全軍覆沒。&rdo;

&ldo;呸！你這個龜兒子！&rdo;馬飛狠狠地罵道，&ldo;你是想把我的部隊全毀了吧？……我問你，這六七十個傷員怎麼帶走？&rdo;

高鳳崗不言語了。但接著又說：

&ldo;我只是提個建議，你怎麼罵人？&rdo;

氣得馬飛又把那隻獨臂一揮，厲聲說：

&ldo;我不光罵你，你要再動搖軍心，我斃了你！&rdo;

說過，把頭轉到一邊，觀察敵情去了。

高鳳崗待了一會兒，只好低下頭沿著臺階慢吞吞地走下去。

為時不久，只聽村子的西南角槍聲突然激烈起來，輕重機槍和手榴彈連成了一個聲音。馬飛朝西南凝望，只見西南角有一股部隊猛烈地向外沖。開始他還以為是進行反突擊呢，不一時看見那股部隊衝出村外，飛快地向原野上逃跑。他心裡猛地一驚：&ldo;是不是一連自己突出去了？&rdo;正在這時，一個參謀跑了上來，氣急敗壞地說：

&ldo;報告支隊長，副支隊長帶著一連突圍了！&rdo;

&ldo;什麼？你說什麼？&rdo;馬飛的臉上有些發白。

參謀又重說了一遍。馬飛嚴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