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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駒是吳天緣很尊敬的老前輩,可謂德藝雙馨,生前曾任故宮博物院專門委員、國家文物局鑑定委員會委員,吉林省博物館副館長,燕京大學國文系中國藝術史名譽導師,北京中國畫研究會名譽會長,中國書法家協會名譽理事等職。
大革命中遭到迫害和誣陷,1972年總理得知訊息,指示聘任他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
1982年正月,參加宴會歸來的張伯駒突患感冒,被送進北大醫院,因所謂“級別不夠”不能住雙人或單人病房,張伯駒和七八位病人擠在一個病房,不時有重病號抬進來,死的人被拉出去,心緒不安的老人便要回家。2月26日,等到女兒終於拿到同意調換醫院的批令時,張伯駒卻不幸離開人世,享年84歲。
經過他手蓄藏的書畫名跡見諸其著作《叢碧書畫錄》者,便有118件之多,被稱為天下第一藏。不惜代價、甚至置性命於不顧以求保藏文物珍品,既是出於愛國至誠,也是基於對民族文化遺產的深刻認識與由衷的酷愛。
1965年,張伯駒將《百花圖》以及所剩的其他古書畫共計三十多件藏品捐獻給吉林省博物館,也就是今天的吉林省博物院時,當時吉林省有一位叫宋振庭館長,他握住張伯駒的手說:“張先生一下子使我們博物館成了富翁。”
而陸機的《平復帖》、展子虔的《遊春圖》、杜牧《張好好詩》等古代書畫極品都是故宮博物院的鎮院之寶。
“張伯駒先生捐獻的任何一件東西,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它的價值都不為過。”當年故宮館長由衷地感慨:“為故宮做捐獻的最頂尖的有兩位,一位是捐瓷器的孫瀛洲,一位則是捐書畫的張伯駒。”
陸機的《平復帖》,是現今傳世墨跡中的“開山鼻祖”。雖長不足一尺,只有9行字,卻蓋滿了歷代名家的收藏章記,朱印累累,滿紙生輝,被收藏界尊為“中華第一帖”。
隋代大畫家展子虔所繪的《遊春圖》,距今1400多年,被認為是中國現存最早的一幅畫作。
張伯駒最早是在湖北一次賑災書畫會上見到《平復帖》的,當時歸溥儒所有。溥儒是道光皇帝的曾孫,恭親王之孫。溥儒在1936年將所藏的唐代韓幹的《照夜白圖》賣於他人,後流於海外,這件事情讓張伯駒久久不能釋懷。
據王世襄回憶,張伯駒深恐《平復帖》蹈此覆轍,因此委託琉璃廠一家老闆向溥儒請求出售。但溥儒索價20萬元,張伯駒力不能勝而未果。第二年又請張大千也向溥儒求購,同樣在20萬元的要價前止步。
一直對此念念不忘的張伯駒後來偶然得知溥儒喪母,急需錢財為母發喪,經傅沅叔斡旋,以4萬元購得。張伯駒後來得知,另一位白姓字畫商人聽說此事後,也想拿到此帖賣給日本人,出價便是20萬。
慶幸的是《平復帖》已在張伯駒手裡。張伯駒後來寫了篇小文,只淡淡地提及此事,“在昔欲阻《照夜白圖》出國而未能,此則終了宿願,亦吾生之一大事”。
在張伯駒眼裡,這些蘊含了中國文化的字畫的價值,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1941年上海發生了一起轟動一時的綁架案,被綁架者正是張伯駒。
據張老女兒回憶:“我父親每個月都要到上海分行去開會,一早飛機下來以後,我們的車去接父親。像往常一樣,一輛汽車開在前面,張伯駒乘坐的那輛車跟在後面。誰知一進衚衕口,張伯駒很快被一輛黑色小汽車上下來的人帶走。”
綁架者的身份和底細也很快成了上海灘公開的秘密,是汪偽特工總部的76號特務組織,他們向張伯駒夫人潘素索要300萬,否則撕票!綁架者明顯是衝著張伯駒的錢財來的,但張家的錢其實大部分都變成那些珍貴的字畫。
“我父親的叔叔跟我母親到處借錢,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