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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成錢營的讀書人眼睛神色中透露出來的絕對不是個迂腐讀書人,這溪邊偶遇多半也是他早就摸索好的契機,顧仙佛此次金陵之行本就無聊得緊,既然有擋路的小鬼,顧仙佛也不介意陪他玩上一玩,再看他走路步數呼吸氣機,就算是粗通武藝也不會是軒轅青牧一合之敵,索性就當逗悶子了。
果然,顧仙佛話音剛落,錢營便面露愧色,再次拱手鄭重道:&ldo;說來慚愧,顧兄弟,在下自長安郡而來,居於這吳家村內久矣,今年三月份便要趕赴長安試試手氣,只是苦於這附近狼客頗多,在下又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不敢獨自上路,能否勞煩三位,捎帶在下一程?這塊玉珏是在下祖上所傳,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顧兄弟收下。&rdo;
說著,錢營一把拽下腰間佩戴玉珏雙手奉上。正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乾國一直便有士子佩玉的傳統,直到近幾年春秋學宮不動聲色的崛起,不少士子才由佩玉改為佩劍,不過當下還是佩玉的讀書人多一些罷了。顧仙佛自小在長安風月場所中摸爬滾打,眼力自然老辣,這錢營奉上的玉珏雖說色澤通透並有白霧氤氳,但那只是騙騙不識貨的呆子罷了,真實價格不會超過三錢銀子。顧仙佛掃了一眼玉珏,故意為難道:&ldo;按道理講,我等江湖中人自然是以俠義為先,但是閣下入長安我等出長安,我們並不順路啊,縱然是顧某有心相助,也無可奈何啊。&rdo;
把顧仙佛轉瞬即逝的貪婪神色盡收眼底的錢營暗笑一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拱手道:&ldo;顧兄弟,在下並非不懂禮數之人,只是想請顧兄弟帶在下走出這方圓十里,十里之後,錢某就能自己慢慢走去長安了。&rdo;
&ldo;既然這樣,那我們同行無妨,不過這玉珏,錢公子還是收回去吧,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顧某雖然沒讀過幾天書,但是還是懂得的。&rdo;顧仙佛又看了一眼錢營手中玉珏,大手一揮故作豪氣沖天地說道。錢營自然能聞絃歌而知雅意,硬是把手中玉珏往顧仙佛手中塞去,顧仙佛面露難色,但最後還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那玉珏。待到顧仙佛把那玉珏放入懷中,錢營才放下心來,揮揮手示意顧仙佛稍等一會兒,自己跑回家中,背負一破舊書箱牽一駑馬而出,與顧仙佛一行人一道朝大路走去。
本來便被錢營耽擱了不少時間,再加上為了遷就錢營那步履蹣跚的老馬,四人走得速度極慢,兩個時辰過去,才僅僅走出三四里路,連昨日一半都不如。不過顧仙佛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一路上他與錢營相談甚歡,從江湖趣聞到針砭時弊,二人大有相見恨晚的趨勢,尤其是顧仙佛,恨不得馬上就與錢營喝血酒斬雞頭結拜為異性兄弟,錢營心中暗笑,道這公子哥兒倒也是傻得可愛,分明就是個初出江湖的雛兒偏偏裝作一副老練的樣子。而兩人身後的軒轅青牧與李柔然更是憋笑憋得辛苦,一路上這四人都是在笑靨如花,就是不知道誰笑誰多一些。
四人四騎止步。
此時正是午時三刻,死囚行刑的時刻,顧仙佛環視四周,這裡正是一老林入口,周圍數裡荒無人煙。
對面是二十餘名嚴陣以待的彪形大漢,均身披灰色大氅,胯下黑色駿馬,為首一人狼眉鷹目,頭戴束髮三叉紫金冠,灰色大氅下是一身大紅色百川錦袍,肩膀上扛著一黝黑大戟,臉上掛著玩味笑容望著顧仙佛一行人。
顧仙佛看著對面那持大戟壯漢良久,才誠懇道:&ldo;這位兄臺,你打扮得,很喜慶。&rdo;
那肩扛大戟壯漢聞言一怔,卻也沒有生氣,只是舉重若輕地把手中大戟在空中稍微揮舞一圈,頓時身後二十餘名騎兵呼嘯著催動胯下黑馬運轉起來,數息之間便把顧仙佛一行人圍了起來。
顧仙佛輕輕嘆了一口氣,讓原本想要撕下面具的錢營怔了一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