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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吞下哽咽,把水量扭到最大,噴射的水柱打在她的肌膚上,微微的痛、微微地扯痛她的神經。
床上,力夫和殷艾一樣狼狽,他飛快起身,穿上衣服,他進廚房為自己倒開水。吸氣呼氣,把滿頭亂髮抓出條理,他企圖把震驚驅逐出境,好讓腦子靜下來執行。
再喝杯冰水,他努力釐清腦海裡的紛紛擾擾,回想昨夜,讓斷斷續續的片段跳出來。
他想起他們在馬路上跳俗到不行的阿哥哥。她步履不穩,但跳得起勁,他想起她悲傷的泥娃娃、她可惡的同學和繪畫老師,還想起自己要教她畫畫的承諾……怎麼弄到最後,他們上床?
是他把她當成娉艾或其她女人?是他或她誤解了什麼?他記不得了。
好吧!不回想,他該設想以後,想想如何面對小姨子和未婚妻。
對殷艾,他抱持怎樣心情?喜歡?是的,比喜歡一般女生還更喜歡些,從見她第一眼開始,他就對她特別。
她驕傲得好可憐,自負得讓人心疼,他疼她比任何人更甚。這種疼惜無關男歡女愛,這種疼愛只是一心一意……一心一意讓那雙不展的細眉開啟。
現在,情況弄複雜了,他要怎麼收拾?
他還未想好如何收拾,殷艾已出現他眼前。
她沒笑、沒多餘反應,只是學他,定到冰箱邊,開啟冰箱,拿出冷開水,倒滿一杯,揚揚手中的冷水瓶問他:“你還要嗎?”
“不要。”
“咖啡?我有三合一。”
她的態度平靜得讓人驚奇,彷彿昨夜、在這裡、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事情。
“不要,我頭痛。”揉揉太陽穴,他無法理解她的平靜。
“宿醉?你喝太多了。”笑一聲,她刻意輕鬆。
她喝的也不少,只不過頭痛是隱藏性症狀,不喊不叫,不會有人知曉。
“你不頭痛嗎?”力夫反問。
“不痛!”她違心、也違背自己的知覺神經。“我這裡沒有阿斯匹靈,要不要到巷口藥局替你買兩顆?”
“不必,還可以忍受。”
“隨便你。”殷艾聳聳問,從他身邊走過,往客廳方向去。
他在她經過自己時,抓住她的手臂。“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談什麼?很重要嗎?能不能等我下班再說,今天有蠻重要的工作要處理。”張大眼睛,她努力說得自然,壓制想脫韁的心慌。
“請假一天吧,我替你打電話到公司,你把水喝完,肚子餓的話,吃兩片吐司,我在客廳裡等你。”他的態度凝重,失去了一派的輕鬆。
望住力夫的背影,殷艾吸吸鼻子,吸去心中酸楚。
那麼緊張匆忙?非得現在談開?他在害怕,怕她是甩不脫的黏皮糖。
不,她不是,她不巴人、不黏人,她不是非得有誰才行的女生。
為了表示自己的無所謂,她慢條斯理地替自己衝一杯牛奶,照他的意思,慢慢為自己烤兩片吐司,再夾上奶油和葡萄果醬。
她表面平靜,心底早已驚濤駭浪,她忖度他會說的每句話,試著沙盤推演;她模擬角色,拒絕當眼淚鼻涕齊飛的小可鄰。
終於,她一口口緩慢地將早餐吞掉,她洗碗、衝杯子,做完所有事之後,又拿起吐司放進麵包機,再衝一杯牛奶,再塗奶油果醬,再找出拖盤,再……再沒事可做了,只剩下“面對”。
鼓足勇氣,走出廚房,放下托盤,她坐到力夫對面。
“我吃飽了,你要不要也吃點東西?”她還能笑,真了不起。
“不必。昨晚……”才四個字,他就說不下去,想半天,他還是連個簡單起頭都說不好。
照理說,他很有這方面經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