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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開坐下。

風從上面的洞口吹過，燈光在搖晃，夜彷彿已很深了。

大地寂靜，又有誰知道地下有這麼樣兩個人，這麼樣坐在這裡。

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心事？

沈三娘又為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喝下去，然後才緩緩道：&ldo;你知道神刀堂的主人是誰？&rdo;

葉開點點頭。

沈三娘道：&ldo;你知道白先羽和馬空群，本來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rdo;

葉開又點點頭。

沈三娘道：&ldo;他們並肩作戰，從關外闖到中原，終於使神刀堂和萬馬堂的名頭響遍了武林。&rdo;

葉開道：&ldo;我也早已知道白老前輩是個很了不起的人。&rdo;

沈三娘嘆了口氣，黯然道：&ldo;就因為他是個了不起的人，所以後來才會死得那麼慘。&rdo;

葉開道：&ldo;為什麼？&rdo;

沈三娘道：&ldo;因為他使神刀堂一天天壯大，不但已漸漸壓過了萬馬堂，江湖中也已幾乎沒有別人能比得上了。&rdo;

葉開嘆道：&ldo;我想他一定得罪了很多人。&rdo;

武林大豪的聲名，本就是用血淚換來的。

沈三娘咬著牙，道：&ldo;他自己也知道江湖中一定有很多人恨他，但他卻未想到最恨他的人，竟是他最要好的兄弟。&rdo;

葉開道：&ldo;馬空群？&rdo;

沈三娘點點頭，道：&ldo;他恨他，因為他知道自己比不上他。&rdo;

葉開道：&ldo;難道他真的是死在馬空群手下的？&rdo;

沈三娘恨恨道：&ldo;當然還有別的人。&rdo;

葉開道：&ldo;公孫斷？&rdo;

沈三娘道：&ldo;公孫斷只不過是個奴才，就憑他們兩個人，怎麼敢動神刀堂，何況白夫人和白二俠也是不可一世的絕頂高手。&rdo;

她目中充滿了怨毒之意，接著又道：&ldo;所以那天晚上秘密暗算他們的人，至少有三十個。&rdo;

葉開動容道：&ldo;三十個。&rdo;

沈三娘點點頭，道：&ldo;這三十個人想必也一定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rdo;

葉開道：&ldo;你知道他們是誰？&rdo;

沈三娘長長嘆息了一聲，道：&ldo;沒有人知道……除了他們自己外，絕沒有別人知道。&rdo;

她不讓葉開問話，很快的接著又道：&ldo;那天晚上雪剛停，馬空群約了白大哥兄弟去賞雪，說是在城外的梅花庵，準備了一席很精緻的酒菜。&rdo;

葉開很留意地聽著，彷彿每個細節都不肯錯過，所以立刻問道：&ldo;梅花庵既然是出家人的清修之地，怎麼會有酒菜？&rdo;

沈三娘冷笑道：&ldo;這世上真正能做到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又有幾個？&rdo;

葉開點點頭，替她倒了杯酒。

他了解她的心情。

像她這種人，對世上任何事的看法當然都難免比較尖刻。

沈三娘喝完了這杯酒，才接著說道：&ldo;那天白大哥的興致也很高，所以將他一家人全都帶去了，誰知道……誰知道馬空群要他們去賞的並不是白的雪，而是紅的雪！&rdo;

她拿著酒杯的手已開始顫抖，明亮的眼睛也已發紅了。

葉開的臉色也很沉重，道：&ldo;馬空群是不是已安排好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