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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也不是回答。

葉開卻像是已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一些特殊的意義，所以也不再問了。

天是藍的，湛藍中帶著種神秘的銀灰色，就像是海洋。

那面迎風招展的大旗，在這裡看來已渺小得很，旗幟上的字跡也已不能辨認。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這樣子的。

本來你若覺得一件事非常嚴重，但若能換個地方去看看，就會發現這件事原來也沒什麼了不起。

過了很久，馬空群忽然說道：&ldo;你知道我有一個女兒吧。&rdo;

葉開幾乎忍不住要笑了。

他當然知道馬空群有個女兒。

馬空群道：&ldo;你也認得她？&rdo;

葉開點點頭，道：&ldo;我認得！&rdo;

馬空群道：&ldo;你認為她是個怎麼樣的人？&rdo;

葉開道：&ldo;她很好。&rdo;

他的確認為她很好。

有時她雖然像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但內心卻還是溫柔而善良的。

馬空群又沉默了很久，忽又轉身盯著葉開，道：&ldo;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rdo;

葉開忽然發覺自己被問得怔住了，他從未想到馬空群會問出這句話來。

馬空群道：&ldo;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問這句話？&rdo;

葉開苦笑道：&ldo;我的確有點奇怪。&rdo;

馬空群道：&ldo;我問你，只因我希望你能帶她走。&rdo;

葉開又一怔，道：&ldo;帶她走？到哪裡去？&rdo;

馬空群道：&ldo;隨便你帶她到哪裡去，只要是你願意去的地方，你都可以帶她去，這裡的東西，無論什麼你們都可以帶走。&rdo;

葉開忍不住問道：&ldo;你為什麼要我帶她走。&rdo;

馬空群道：&ldo;因為……因為我知道她很喜歡你。&rdo;

葉開目光閃動，道，&ldo;她喜歡我，我們難道就不能留在這裡？&rdo;

馬空群的臉上掠過一層陰影，緩緩道：&ldo;這裡馬上就有很多事要發生了，我不願她也被牽連到裡面去，因為她本來就跟這些事全無關係。&rdo;

葉開凝視著他，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ldo;你的確是個很好的父親。&rdo;

馬空群道：&ldo;你答不答應？&rdo;

葉開目中忽然露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也慢慢地轉過身，去眺望山坡下的草原。

他也沒有回答馬空群的話，過了很久，才緩緩道：&ldo;我說過，這裡就是我的家，我既已回來，就不願再走了。&rdo;

馬空群變色道：&ldo;你不答應。&rdo;

葉開道：&ldo;我不能帶她走，但卻可以保證，無論這裡發生什麼事，她都絕不會被牽連進去。&rdo;

他眼睛裡發出了光，慢慢地接著道：&ldo;因為那些事本來就跟她毫無關係。&rdo;

馬空群看著他，眼睛裡也發出了光，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道：&ldo;我請你喝杯酒去。&rdo;

酒在桌上。

酒並不能解決任何人的痛苦，但卻能使你自己騙自己。

公孫斷緊握著他的金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要喝酒，現在根本不是應該喝酒的時候。

但這杯酒卻已是他今天早上的第五杯。

花滿天和雲在天看著他，既沒有勸他不要喝，也沒有陪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