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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卜先生？&rdo;他問，&ldo;卜鷹？&rdo;

&ldo;是的，我就是卜鷹。&rdo;懶洋洋地喝了口羊乳酒之後，卜鷹才反問，&ldo;白荻？白荻花？&rdo;

&ldo;是。&rdo;

卜鷹大笑：&ldo;你一眼就認出了我，我也一眼就認出了你，看來我們兩個都可以算是名人。&rdo;

&ldo;尤其是我，最近好象更有名。&rdo;白荻苦笑，&ldo;如果閣下是在這裡等著我的，我也不會奇怪。&rdo;

&ldo;我為什麼要等你，難道我還想拿著你的人頭去領賞金？&rdo;

他把羊皮酒袋拋給了樹下的年輕人，酸酸的羊乳酒，一下嚥喉，就變成了一道烈火。

&ldo;我只不過是來看看的。&rdo;卜鷹說。

&ldo;看什麼？&rdo;

&ldo;看人殺人，看殺人的人。&rdo;卜鷹說，&ldo;那都比殺人有趣的多。&rdo;

&ldo;這裡有人殺人？&rdo;白荻問，&ldo;這裡有殺人的人？&rdo;

&ldo;現在沒有，很快就有了。&rdo;

&ldo;有殺人的人，當然就有被殺的人。&rdo;

&ldo;當然！&rdo;

&ldo;你看我象哪種人？&rdo;

&ldo;我看不出。&rdo;

卜鷹接過年輕人拋上去的酒袋，又喝了兩大口。&ldo;我只看得出這裡是個好地方，無論要殺人還是被殺，都是個好地方。&rdo;

&ldo;你還看出了什麼？&rdo;

&ldo;我若是被人追殺，逃到這裡，一定會停下來，因為前面的那段山路很難走，能進到這裡來的人，絕不會太多。&rdo;

&ldo;非但不會太多，甚至可能只有一個。&rdo;

&ldo;所以我就會等在這裡，先觀察好地形和地勢，選擇好一個一出手就能制敵機先的地方，先取得優勢，&rdo;卜鷹說，&ldo;高手決勝，這一點是很重要的。&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也許會設下一些小小的陷阱，兵不厭詐，在生死之戰中，更不妨用一點手段。&rdo;卜鷹說，&ldo;這也是兵家常事。&rdo;

&ldo;所以你並不想管這件事。&rdo;

&ldo;我說過，我只不過是來看看的。&rdo;卜鷹說，&ldo;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妨把我當作一塊石頭，一段樹枝，你儘管做你自己要做的事，就好象根本沒有我這個人存在。&rdo;

白荻立刻用一種很肯定的態度說：&ldo;好，我相信你。&rdo;

暮雲四起，升於腳下，天色已漸漸暗了。

卜鷹早已閉上眼睛，彷彿已睡著，白荻做了些什麼事，他好象真的完全不知道。

可是現在他卻忽然問白荻：&ldo;你已經準備好了？&rdo;

&ldo;嗯。&rdo;

&ldo;現在你對這一戰已經有幾分把握？&rdo;

&ldo;現在我只想喝口酒。&rdo;

&ldo;慶功酒？&rdo;

&ldo;對，慶功酒。&rdo;

&ldo;決戰之前，先喝慶功酒。&rdo;卜鷹問，&ldo;難道你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rdo;

白荻微笑，喝酒。

&ldo;你會不會低估了你的對手？高估了自己？&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