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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會像我一樣，改換姓名的！&rdo;

&ldo;像你一樣？阿爸，你也改換過姓名？&rdo;

&ldo;是的，既然你是我的女兒，我就把咱家的全部真情告訴你。&rdo;

第5章 教義

馬向真的書屋。

陽光照得屋裡通亮。

&ldo;女兒！&rdo;馬向真叫得很深情，&ldo;我希望你能在我這裡常住下去，

陪我這個孤獨的老人度過晚年！&rdo;

&ldo;是的！&rdo;

&ldo;你說你能念報紙我很高興！&rdo;

&ldo;我是沒有進過學校門的人，都是別人教的，在部隊裡學的。&rdo;

&ldo;我也可以教你。你說紅軍的宗旨是為了人人平等，為了窮人不受壓迫不受剝削，都過好日子，對嗎？&rdo;

&ldo;是的。&rdo;

&ldo;這跟《古蘭經》裡說的阿甸園是一樣的。它是天堂的第四層，是安拉許諾給虔誠的穆斯林永居的園林。就像聖經裡說的阿甸園，也像陶淵明說的那種世外桃源。不過，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rdo;

&ldo;爸爸，我的悟性不高，……我不相信有神。&rdo;杜麗珍誠摯地說，

&ldo;我照直說出來，你不會生氣吧？&rdo;

&ldo;真主永遠寬恕說真話的人！&rdo;

&ldo;我們有個《國際歌》，是這樣唱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幸福，全靠自己救自己……這就是我出來當女紅軍的原因了。……我們兩萬多人來到河西，剩下的不多了。&rdo;杜麗珍瑩然欲淚，&ldo;他們都不是為自己而死……&rdo;

馬向真沉默了好久，他不僅是個虔誠的穆斯林，而且還是一個學者。他不像有些教徒那樣持有偏見，他懂得排斥他人也就是排斥自己，應該兼蓄並包。他的書架子上不僅有伊斯蘭教的《古蘭經》、《五聖書》、《歸真要道釋義》，還有基督教的《聖經》，佛教的各種經卷，還有道教的《天宮道藏》。可是唯獨不瞭解共產主義。

他知道眼前這個姑娘所知甚少，但他仍然想讓她推開聞所未聞的一扇窗戶，看看共產主義的景象。

他也聽說過共產黨是一群共產共妻殺人放火的匪類，但事實證明並非如此！兩萬多人戰鬥到最後一口氣，絕不是烏合之眾。

&ldo;他們是為什麼而死呢？&rdo;

&ldo;為革命而死！&rdo;

&ldo;你說的革命是什麼？&rdo;

&ldo;為了窮人過好日子，……除掉人間不平……&rdo;杜麗珍無法精確地解釋什麼是革命。

&ldo;你以為那樣的日子會降臨人間嗎？&rdo;

&ldo;我們就是為了這樣的日子才不怕流血犧牲……&rdo;

&ldo;你知道什麼叫&l;犧牲&r;嗎？&rdo;

&ldo;就是死。&rdo;

&ldo;不對，&l;犧牲&r;是祭神時放在祭壇上的牲畜，……是祭品。&rdo;

&ldo;唔，我一直以為是光榮的死才叫犧牲呢。&rdo;

&ldo;你們也是殉道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