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3 頁)

根據這個指示，1931年11月1日至5日，在瑞金葉坪召開了中央蘇區第一次黨代大會（即贛南會議），由中央代表團主持這次會議，在&ldo;集中火力反右傾&rdo;的綱領下，指責毛澤東關於蘇區建設和紅軍戰爭的主張為實際工作中的&ldo;狹隘經驗論&rdo;；土地革命中的&ldo;富農路線&rdo;；軍事工作中的&ldo;遊擊主義&rdo;和&ldo;單純防禦路線&rdo;；以及政治上的&ldo;極嚴重的一貫的右傾機會主義。&rdo;這次會議是王明路線在中央蘇區&ldo;反右傾&rdo;的開始，也是奪取毛澤東領導權的第一步。

在四中全會期間，為了避免黨內嚴重分歧繼續下去而導致黨的分裂，瞿秋白在三中全會所犯的調和主義的錯誤上承擔了責任，退出政治局。在周恩來、瞿秋白去留的問題上，米夫採取了&ldo;留周去瞿&rdo;的方針。

那是多麼沉重的時刻，周恩來記得瞿秋白搖擺著，從他的書桌旁站起來，咳嗽著，把手伸向燃有微火的壁爐。他自言自語，象朗誦一篇文章：

&ldo;唉，這些日子天氣太壞了，清冷，陰沉，這夜風，就像鬼魂在黑夜的荒原上遊蕩、哀嚎！……&rdo;

周恩來坐在沙發裡，以為瞿秋白在構思作品，他看到他的瘦削的腮上升起一片紅暈，這對肺病患者來說，並不是好兆頭。但他不想打擾他。

瞿秋白的嘴唇抽搐起來，他慢慢用手捂起了臉，讓目光轉向內裡。然後他向周恩來走了幾步，歷史、哲理、熱情，在他臉上盪起激情的風雲：

&ldo;恩來！我常常由於痛苦而疲倦，……&rdo;

瞿秋白的聲音忽然變得喑啞了，像是一顆正直的受了屈辱的心滴下的一串清淚。

周恩來心情沉重地靜靜地坐著，他沒有勇氣觀察瞿秋白的臉，因為注視一位善良高尚的知識分子的痛苦情狀，自己也會倍加痛苦。

&ldo;屈子說：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而未悔。我們也只能用任勞任怨來寬慰自己了。……&rdo;

瞿秋白默然不語，走向視窗。憑窗而嘆：

&ldo;任勞任怨不難做到，只是屈辱，……士可殺不可辱，固然是舊觀念，忍辱負重卻是最難的，……&rdo;

周恩來站起來，走到窗前，拍拍瞿秋白的肩膀：

&ldo;這種心情我理解，路漫漫其修遠兮，你要保重身體，準備長途跋涉……&rdo;

&ldo;我的痛苦不在於失去了職務。恩來，你瞭解我，我也瞭解你，我們自己授予自己的使命是不是太大了？我們也許最終無力承擔它。我們這些殉道者，連生命都不怕捨棄，還怕丟棄一時的地位嗎？古人言，朝聞道，夕死可矣。痛苦就在於我至今仍不知道錯在哪裡。……&rdo;

&ldo;決定你離開政治局，你知道，我是不同意的。&rdo;周恩來拉著瞿秋白的蒼白瘦削的發燙的手，&ldo;喲，你在發燒，……&rdo;

&ldo;每天晚上都這樣，很快就退的！&rdo;

&ldo;可是，我留在中央也是很為難的。……&rdo;

&ldo;這我知道，心不怡之長久兮，憂與愁其相接，我們這些知識分子，枉懷憂國憂民之志，到頭來也許象屈原一樣投入汩羅江，中華民族災難深重，你留在中央，一副沉重的擔子也就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