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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嚴酷的。
一個人的功過是非休慼榮譽,總要留下他的足跡。它告誡人們。不要製造冤案,不要違背正義,不要扼殺真理,人人最終要站在歷史明鏡前顯露真容。
歷史的畫頁又翻到湘江西岸。資水河邊,水清見底,淙淙流去,無止無休。
洛甫勸博古,不要把王稼祥傾向於毛澤東的表現看得過分嚴重。其實,也等於說不要把&ldo;中央隊三人集團&rdo;看得過分嚴重。其實已經十分嚴重,他們已經為改換領導作準備了。
&ldo;改換領導是必須的,正確的!&rdo;但是,洛甫不能把這種情緒流露出來:因而他在反對第三次&ldo;左&rdo;傾路線鬥爭中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在中共七大選舉時,毛澤東同志有兩次發言〔1945年5月24日和6月10日),就特別提到了這一點:&ldo;遵義會議是一個關鍵,對中國革命影響非常之大。但是,大家要知道,如果沒有洛甫、王稼祥兩個同志從第三次&l;左&r;傾路線分化出來,就不可能開好遵義會議。……&rdo;
洛甫面對著博古,他期望著大變故‐‐改換領導的時機早些到來,此時,他只能沉默。
&ldo;洛甫同態,&rdo;博古不再親切地稱&ldo;思美&rdo;了,這種稱呼太富於個人色彩和感情色彩。不夠莊重,&ldo;聽說你們中央隊有個&l;三人小集團&r;。對五次反圍剿以來的黨的工作有許多不滿,真的嗎?為什麼不當面說出來?……這樣……很不好吧?……為什麼不在會上……&rdo;
博古沒法把內心的話全說出來,便不合文法地打住了。在博古看來,洛甫他們是非組織活動,但博古錯了。
行為與手段,是由階級立場和路線對錯來定褒貶的,這種活動是為遵義會議立大功。
洛甫似乎也錯了。
25年後的廬山會議上,那種背後議論,可就成了彭、黃、張、周反黨集團。
那就在於你擁護的是什麼,反對的是什麼。
&ldo;我們始終認為黨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rdo;洛甫說得很真誠,很謹慎、也很策略,&ldo;第三國際的路線和指示也都是正確的。……&rdo;
他絕不多說一句話,怕言多有失。
博古感到了片刻的欣慰。既然承認中央的路線是正確的,那就基本上承認他博古也是正確的。某些枝節問題,工作上的疏漏,軍事指揮上的失誤,就好解決了。
&ldo;如果沒有原則上的分歧,……&rdo;博古又把話打住了,這種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談話,使他難受,兩個同學之間既不想互相隱瞞又不願袒露真情,這種尷尬場面還是早結束為好。他直愣愣地盯住洛甫的清秀的圓潤的白淨的臉,尋找不出確切的答案,只見洛甫的略微蒼白的嘴唇有些顫抖。他不想繼續談下去了,沉默壓得他喘不上氣來,可是,他又不想結束,似乎為挽回他們的關係再努一把力。因為他和李德都感到,為了擺脫目前失敗帶來的信任危機,需要鞏固自己內部的陣線,爭取更多的理解和支援。這方面,洛甫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不由得哀嘆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面頰微微痙攣,心靈上襲來一陣寒意,用沉重得近似絕望的聲調斷斷續續地說,&ldo;……如果沒有原則上的分歧,你們又承認中央路線的正確,那麼,我們莫斯科回來的同志,就應該緊密地團結在黨中央的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