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女嫁二夫(第1/2 頁)
聽著道衍說的俏皮話。
宋濂的老臉上也不禁浮現了一抹羞燥。
可當他將那曾為孔家專配的有色眼鏡摘去,再重新回憶一下大明開國以來,自老朱到朝廷奏書,以及從門生好友那聽來的有關孔家的醜聞,還有此次受他明言邀請不來,背地裡卻打著不為人知算盤的小人行徑。
著實讓孔家在他眼中的神聖形象大打折扣。
歷經了這一千多年的變遷。
如今的孔家,大概早已不復當年儒學聖地的模樣。
變得市儈,陰險,無利不起早。
就算如今的孔家仍有孜孜不倦的求學之士,大概也只剩鳳毛麟角了罷。
想到此處,宋濂終於與自己和解。
將他的擔憂呈現在道衍面前。
而看著宋濂的憂慮,道衍同樣深思。
盤算許久,他才落筆回道。
“南宗之事,必然要由你我二人其一親身前往考察,”
“一則以示朝廷的重視。”
“二則預備南宗反水,一旦引仕林公憤,也可舍其一而保另一,以備蟄伏反擊。”
“待到將北宗強拉進四書五經修訂的隊伍裡,貧僧便親身走一趟吧。”
宋濂接過信紙,看了一眼道衍回道。
“論仕林名望,老夫更勝於你,南宗之行,老夫親自去往,也更能代表朝廷,鼓動南宗折返北地,致使北宗首尾不能相顧。”
“更何況,這校訂隊伍也需要你坐鎮。”
道衍堅決的搖了搖頭。
“宋師的名望,絕不能押在南宗身上。”
“您願舍一生名望,一個小小的孔家南宗,焉有資格叫您陪葬。”
“況且刨去您,所有參與校訂的大儒,便再無一人有宋師您這位太子之師的名望,來替孔家好好“正名”了。”
“而貧僧前去不同。”
“一來貧僧自有把握收服南宗,絕不會一氣告知其全盤計劃,就算有內賊通報孔家北宗內情,貧僧也有無數理由全身而退。”
“倘若有人想要蟄伏,伺機而動。”
“待到實打實的以自身取代正宗的機會擺在面前,有多少人還會傻乎乎的堅持孔家南北宗為一家,想著迴歸祖廟呢,偷偷給孔家北宗送信呢?”
“即便再退一步。”
“南宗真有人跑去送信。”
“就憑南宗如今這點族人,朝廷只想要從中重新挑選一個聽話的南宗宗主來,難嗎?”
好傢伙。
這是不聽話就把南宗物理超度,朝廷再人為造一個聽話的南宗出來和北宗打擂臺是吧。
宋濂自覺跟不上道衍的思維速度。
可仔細想想。
除了自己,誰也不敢保證那些參與校訂四書五經的大儒能守住本心,在被孔家指手畫腳和質疑時能秉持公心不退讓了。
索性也便不再堅持。
既然這套計劃二人都已通曉分工,接下來便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道衍便將用作二人筆談的紙張全數用燭臺點了,丟在地上,燒成灰,用腳碾成渣。
這才重新開口商量到:“宋師,衍聖公如今已派了不少族人南下,您可辦法找幾個頗有名望,能代表北宗孔家人選?”
宋濂思襯片刻,搖頭到。
“老夫只知道當代的衍聖公名喚孔希學,是孔家第五十五代衍聖公,南宗宗長名喚孔希路,其餘族人,大多略有薄名,或從官,或入太學。
“然後輩扛鼎之人,老夫卻未曾有聽聞。”
這話的意思很委婉。
除了當代衍聖公聖眷不淺,剩下的孔家族人大約很低調,宋濂都沒聽說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後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