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針針計較李相國(第1/2 頁)
“臣…臣…臣以為……此事遵照大明律法,當責令韓國公上交所有賄物,按照行賄者所賄之數同罪並加重懲處。”
“理當罰俸…與行賄官員連坐…”
感受著來自朝堂各方向,投在自己背後,讓他猶如芒刺在背的不善目光,呂宗藝渾身的毛孔收縮,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然則韓國公主動奏報,算起來……功過相抵了一部分。”
“具體該如何決斷,還請百官與陛下一同裁定。”
好不容易絞盡腦汁,給出了一個相對有迴旋餘地的判詞,呂宗藝將皮球踢了出來,便連忙擦了擦額角上的汗,逃一般的縮回了文官的佇列中。
說什麼都不願意出來了。
今個回去怎麼也得學著人偰大人,在自己的袖子裡常備上一本辭官奏書,以防不測。
大明朝的官。
實在是太難當了。
看著呂宗藝這副你再逼我,我就當場嘎給你看的模樣,高臺上的朱標也不忍再逼迫他了。
上回被他爹這麼一逼就跑了一個禮部尚書。
大明如今的官員,尤其是頂級官員最是稀缺。
這回要再跑一個。
他找誰頂上去?
常升?
一個少詹事已經是多方平衡後,常升才勉強應下的官位,人家志不在此,也壓根不靠這個混飯吃,若是強行把他推舉上去,先不說百官怎麼議論他,只怕常升分分鐘擺爛給自己看啊。
“眾卿以為呢?”
眼見朱標將難題拋了出來。
百官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低頭不語。
誰都不想去接盤這燙手山芋。
無奈。
小朱只得斟酌半晌,“勉為其難”的開口獨斷。
“韓國公一生為大明朝建功,其功勞朝野皆知,毋需言表,縱使今歲年事已高,時逢朝廷急需,仍願挺身而出,替朝廷效力,實為百官之楷模。”
“只是恰逢重新起復,門生故吏拜謁,人情往來在所難免。”
“中有心懷不軌者,品行無端,居心不良。”
“意欲行鑽營結黨之事。”
“韓國宮收下贈禮之後,發現內中夾賄,第一時間便往宮裡奏報,並將所有賄物全部登記造冊,當晚便充入了國庫,足可證其心無私。”
“然,正如韓國公所言,此風不可助長。”
“韓國公確有監察不力之責。”
“念在韓國公主動奏報,便罰韓國公三月糧俸,以觀後效。”
“韓國公可有異議?”
李善長依舊端著一張老臉,躬身行禮到:“臣謝殿下責罰。”
“眾卿可有異議?”
百官都低垂著腦袋,這懲處就跟鬧著玩似的,還當面商量,連這三個月的都怕李相國不滿意,還想讓他們說啥。
就衝太子爺都要禮讓三分的態度。
往後碰上這位大爺。
他們夾著以巴做人就對了。
至於那些行賄的“當事人,這會一個個都跟死了親孃一般欲哭無淚。
你倆想要整死我們請直接下旨。
非得繞個一大圈,讓他們體會體會“當面凌遲”的恐懼嗎?
不論懲罰的輕與重。
也不論李善長的身份是什麼堂堂的韓國公。
只要他真正受了朝廷貨真價實的懲處,而不是什麼這邊下了處罰,另一邊就尋個由頭把懲罰抵消或彌補,他們這些行賄之人的被按律懲處的結局,便是板上釘釘了。
果不其然。
在看到百官無異議後,小朱就像是生怕人李相國不滿意一般追問了一句:“相國可還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