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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副校長板著臉，肅容道，「那麼根據決賽規定，你自願放棄比賽機會，那麼會當做棄權直接判負，有問題麼？」

「沒有。」安玲爽快道，看她神情甚至頗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意味，彷彿卸下什麼大包袱一般。

這樣的表現看得副校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索性權當自己倒黴，遇到了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混世魔王。

「現在有請下一位選手楊雯。」副校長面無表情地走著流程。

委實說，現在自己欽定的正主自行棄權，這場面試選拔於他而言，意義便沒那麼大了。

因此他現在只想按照臺本把流程走完，至於具體選誰，那就各看本事了。

想到這裡，副校長心裡不禁愈發惱火，早知道這個安玲如此不懂事，他就不和黎敏芝敲一錘子買賣了，多找幾家備胎競價不好麼？

別的不說，這楊雯現在應該想要極了這個機會，包括她那個經紀人之前也是上躥下跳的，如果早點和楊雯接洽，現在他恐怕也沒這麼多煩心事了。

正如此想著，便見楊雯面無表情地走了上來，姿態略微僵硬地向評委招呼行禮，完全沒有平素在舞臺上時的靈動。

副校長原本拿起保溫杯正要喝水，看到這既視感極強的一幕，不禁動作一頓，下意識支稜起耳朵，看楊雯準備做什麼。

楊雯就要比安玲痛快多了，和幾位評委打了招呼後，她便口齒清晰道：「我自願放棄決賽資格。」

副校長嘴裡的一口枸杞茶差點噴出來，費了好一番功夫方才勉強將茶吞下去，饒是如此也夠他狼狽的，得虧剛才他呆了一下，沒有把茶嚥下去，否則現在必然會嗆住，到時就有的樂了。

然而失態的並不止他，連著兩個選手自願棄賽的古怪表現同樣引起了其他評委的驚愕。

就這三個選手，兩個都棄權了，那豈不是隻有安萌一個獨苗？

那要是安萌一會兒跟著棄權，這次決賽面試還選什麼？最後選個寂寞？

有人覺得這多半是場外出了問題，甚至讓學生幹部去找安萌，詢問她有沒有退賽的打算，以防一會兒鬧得更大。

也有人覺得這是比副校長玩的更大的暗箱操作。

可什麼東西才能打動兩個家世不俗的漂亮姑娘自願棄權？放在安玲身上還勉強說得通——說不定是安萌走了家裡的關係。

可楊雯那裡又是為什麼？她又不缺錢，怎麼就跟著棄權了呢？

即便有些評委從一開始就不怎麼看好她，在安玲棄權後，更是將天平向安萌傾斜了些許……那也不是楊雯放棄的理由啊。

評委們的討論聲音再也壓不住，一時竟沒人顧得上管臺上的楊雯，直接把她晾在那裡。最後還是楊雯自己找到副校長：「張老師，我可以下去了麼？」

「嗯，規則和剛才一樣……但是你為什麼要棄權？」副校長終是忍不住問道。

如果說安玲的棄權導致他惱怒不已的話，楊雯的棄權就打消了他相當一部分惱火，更多地反倒是驚疑。

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他的問話，楊雯仍然沒什麼表情變化，反問道：「剛才您也問了安玲那樣的問題麼？」

言外之意便是，既然安玲沒有回答棄權原因，那她也不願意回答，反正規則並沒有要求必須有正當的棄權原因才可以棄權。

最初是為了方便他操作才制定的鬆散規則，沒想到現在反倒成了別人堵住他嘴巴的話柄。

「那是有自己的個人理由？」

「嗯。」楊雯點頭，隨後說道，「老師，我可以走了嗎？」

棄權顯然讓楊雯的心情也變得極差，以至於在和張副校長說話時候語氣頗為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