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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夜,等到手腳冰涼,終於等到了她。
他終於有勇氣留她了,終於可以抓著她的手說:「我們回家。」
他本打算,這一生再也不放開這隻手。
哪怕他知道,她不愛他。
或許正因為知道她的不愛,才會在將要發生車禍時,心底會浮現一種詭異的快感:他們這一生,將在此處定格,也算是和她共度一生了。
卻又怕她會疼,最後關頭,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了懷裡。
然而,他沒死,生命沒有定格,甚至毫髮未傷。
只有她不見了而已。
找了她很久,只有「繼續找下去」這一條路可走。
就像他曾說過的:「我等你回來。」
……
《春風一度》上映那天,電影還沒開始時,恍惚之中他好像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卻轉眼消失在人群裡。
等到他定睛望過去,那抹身影已經不見了,就像過往數次、他的幻覺一般。
電影結束,他仍在回憶電影中的那抹倩影,神色怔忡。
掌聲中,卻遙遙傳來女人熟悉的輕哼軟語:「可惜那時美貌值才八十。」
他轉身,隔著人群,望見了正逆著人群朝外走的纖細背影。
這一次,不是幻覺。
她還是這般,總是轉身離開的毫不留情。
他跟上前,直到跟到一處酒店,看著她上了電梯。
十二層。
嚴琛沒有立刻跟上去,只是站在空蕩蕩的樓梯間,靠著冰涼的牆壁冷靜了很久。
想笑,卻又想哭。
無數的情緒沖盪著本荒蕪一片的心,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漸漸平靜。
他上樓,敲響了房門。
房門漸漸開啟,熟悉的女人,穿著件吊帶睡裙,一如既往的慵懶而誘人。
她望著他,眼底沒有絲毫詫異,唇角噙著一抹淡笑,一如過往的分別從未發生過般:「又來我這兒蹭水喝了?」
嚴琛喉嚨緊縮著,心臟皺巴巴的痛,他望著她,從眉眼,到唇角。
而後突然便捧著她的雙頰壓了上去。
唇近乎兇狠的吮著她的唇瓣,恨不得將她拆吃下肚般,帶著至死方休的乖戾與飛蛾撲火的決絕。
熟悉的嬌軟觸感,卻讓他覺得如墜夢中。
吻終究開始變得溫柔繾綣,灼熱的呼吸彼此糾纏,以往的冷靜自持全數消失,理智被焚燒成灰燼。
女人的聲音如舊嬌軟:「嗯……你還有被人圍觀的癖好嗎?我是不介意……」
「砰」的一聲,房門關閉。
他吻著她,從門外到房裡,不放鬆絲毫。
直到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如對待珍寶,一點點的碰觸,每寸肌理均似火燃般灼熱。
滿屋的旖旎春光。
直到最終,夾雜著哽咽與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擠出來:「花曉……」
他以為,再也看不見她了。
女人嬌笑一聲:「以前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這麼有情趣。」
……
嚴琛再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心臟緊縮,在他以為一切只是幻境時,他看見了鏡子前的身影。
花曉。
她已經換上了件金色吊帶,襯的她肌膚勝雪。她似乎在低聲呢喃著什麼。
「我怎麼知道阻止車禍後,睡了一覺,竟然睡了三個月……」
「知道了知道了,攻略任務完成了,你也給自己放個假。」
「……」
「花曉。」他作聲,聲音仍舊艱澀。
花曉的背影頓了頓,回首望著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