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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野頭疼未止,被對方一句瞬的手抖了一下,眼看著水沒過注水線一點兒,姑娘咬著唇眼淚汪汪。
「操」南思阮簡直要哭了,「它失去靈魂了」
顧向野太陽穴突突跳,一時也有些無措,乾脆放下熱水壺端起對方的那碗麵往自己那份裡倒出點水,再問問放在她面前,尾音略啞:「它回魂了。」
「」南思阮看著對面的動作倒出自己那份裡漂浮的酸菜和幾塊兒凍幹牛肉,連呼吸都是刺痛的,「屁,它現在連肉|體都殘缺了。」
「」顧向野眼睫微垂,好笑又無奈,「你想怎樣?」
南思阮皺著鼻子伸手將泡麵蓋上,再用叉子叉好,嘴裡嘰嘰歪歪唸叨:「算了,南姐姐寬宏大量就原諒你這一次」
顧向野勾唇哂笑,稍稍後靠,食指抵了抵額角,「對我這麼好?」
南思阮心裡默數著泡麵的時間頓了會兒,隨口扯開話題:「你今天怎麼沒回學校老師說數聯今天之內得錄入,你是不打算參加了?」
顧向野默了默,眸間誠懇,「忘了。」
「」南思阮敬佩道,「牛逼。」
窗外雨漫上落地窗,一眼可以看見珠江燈火明晃。室內燈偏黃,暖意灑在沙發上人的肩膀。
小姑娘默數了一百八十個數,移開叉子小心揭開泡麵的一角,酸菜的味兒彌出,浸泡了湯汁的泡麵卷彈,饞蟲往胃裡鑽。
南思阮吃東西向來讓人看了食慾很好,叉子捲起一撮往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小倉鼠似的咀嚼腮幫,眸底明亮像一池瀲灩西湖。
顧向野看著就止不住唇角上揚,頭痛也稍稍壓下去點兒,問她:「這玩意兒,有這麼好吃?」
南思阮趁熱抿了口湯水,吃的沒空抬眼看他:「你試試不就完了——不是還有一包?你怎麼不吃?」
顧向野隨口說:「頭疼。」
南思阮動作停下,一口面混著酸汁兒還沒嚥下去,抬眸看他。
少年本身膚色冷白,在暖光燈下幾乎看不出什麼病態,只是眼下微青,唇色寡淡。
她以為他先前說的頭痛是騙自己,沒大在意,此刻才多留心看了看,想起少年伸手時掌心發燙。
南思阮吞嚥下口中的面放下面叉,撐著桌子起身往少年那側靠了靠,伸手探上對方的額間。
觸感隔著掌心滾燙。
她眉間蹙起,莫名氣兒就上來,語氣也硬:「你發燒了。」
「啊,」顧向野懶懶應著,由著少女的手貼上額間,「怪不得。」
南思阮聽著他話裡的吊兒郎當,沒好氣地往他腦門輕拍了一下,想起他家裡空蕩的能塞大象的冰箱就忍不住捏他臉:「你真就很欠揍。感冒藥我都不指望了——溫度計有沒有?酒總有吧找點兒酒精降下溫」
少女念念叨叨,說是揍人也沒使上多少力氣,近的能看見她唇邊微微絨毛迎著燈泛暖黃,嘴角殘留著點點湯汁。
她語氣裡的關心和眸底的碎光無疑容易讓人誤會——如果不是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話。
她會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顧向野難耐的想。
如果她的同桌不是他,如果今天發燒的人換了一個。
她也會把手覆上他的額間,用她這雙過分勾人的眼眸,看向對方嗎?
「南思阮,」顧向野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叫她。
少女潤紅的唇微張,半句唸叨還未說完,濕漉漉的杏眼帶著點困惑。
他摁下萬千錯亂的煩躁和胸腔的狹隘,儘量平淡,問。
「——你今天為什麼來。」
颱風折斷枝芽,葉浮浮沉沉捲起又落下,少年的嗓音隔絕了風聲入耳,尾音略啞。
南思阮嘮叨被他半路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