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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旋轉著葉片,讓流光灑在他的眼皮上,然後他眯著眼,看見了許欣。
「嘖。」所有人都往北走,離他遠去,只有她逆著人流,向他走來。
他看見許欣朝他走了過來,喜新厭舊地讓那片樹葉從手掌裡落到地上,兩手插回口袋,斜靠在車身上,熟練地對她吹了一聲輕佻的口哨,說:「美女,去哪兒呀?十塊錢,走不走?」
岑北亭一張嘴,許欣那股看到他的欣喜瞬間被沖淡。她習以為常地翻了個白眼,拉開副駕駛座門,坐進去,用胳膊肘給了岑北亭一下,說:「快開車啦。」
岑北亭笑了一聲,跟著鑽進車裡。他單手扶著方向盤,轉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說:「今天想不想我啊。」
許欣臉又紅了,她抓著安全帶說:「想什麼想呢……」
他們才分開多久?
「我可想你呢」岑北亭嗲嗲地說。他最愛說這種甜言蜜語,每天都是說不完的情話,但許欣卻像木頭似的,一點情趣也沒有,她一板一眼,說:「想什麼想,你不是一直在跟我發微信嗎?」
岑北亭氣鼓鼓地說:「那不一樣,我又看不到你!」
「以後不能發了,別人會以為我不專業!」許欣毫不留情地說。他們都是走高冷路線的,結果一看岑北亭發來的段子嘴巴就咧到耳後根去,那成什麼樣子?她繫上安全帶,頓了頓,又說:「十二點可以發一下,我午休。」
岑北亭嗤笑,他搖了搖頭,點燃發動機,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
吃了晚飯,傍晚的江邊很冷,他們十指相扣,並肩走著。江上燈火通明的輪渡盪開水波,不遠處有人在放孔明燈,聚攏起來的燈火飛到天空後又散開,像是在墨水裡潑了一大把珍珠。
許欣看著江面,這一刻,她的大腦是放空的,她什麼都沒想,因為她沒有什麼可憂愁、沒有什麼可懊惱,甚至沒有什麼可憧憬,因為她的心已經被填的滿滿的,她很充實,她站在這裡,就好像已經擁有了整個世界。
「好安靜。」她說。
「有嗎?」岑北亭說道。
許欣環顧四周,說:「燒烤攤怎麼沒看到?」
岑北亭笑眯眯地說:「你又餓了嗎?」
「什麼叫又餓了,」許欣氣鼓鼓地說:「我就問一下。」
岑北亭說:「哦。」
他們慢吞吞地往前走。「欣欣。」岑北亭在她身側叫她,許欣回頭看他。
她發現他的臉看起來很紅,尤其是耳朵,紅彤彤的,他的聲音也聽起來有點古怪,又粗又啞。
許欣意識到,岑北亭很緊張,她幾乎要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逗笑了。
岑北亭緊張?他緊張什麼呢?
許欣很認真的想都想不出來,究竟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能讓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岑北亭感到緊張。
「你看前面有好多人,」他突然抓上了她的手,「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吧!」許欣跟著岑北亭朝人群走,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隻巨大的煙花在許欣的頭頂炸開,她嚇了一跳,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人群正中。
地上擺著蠟燭,圍做了愛心的形狀。
許欣捂住嘴,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欣,欣欣……」岑北亭粗著脖子結結巴巴地叫她。他實在是太緊張了,緊張到在原地跳了兩下緩解情緒。頭頂的煙花停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小了,所有人都看著岑北亭,包括許欣。
他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然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白色卡片——
「一年前我們在這個地方散步,那時我們聊天,我問你,你說,人為什麼要結婚;你說,因為如果結了婚的話,要是你想找人聊天,那麼就會有人陪你聊天,我當時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