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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顧明璃心神動盪,捂著心口才覺得好受些,遭到問責頓覺委屈,拉了拉濕透的裙擺,信口汙衊道,「是他推我下水!我氣不過才想給他個教訓。」
龍淵開口:「陸一?」
「我沒有。」陸寧初回頭看他,滿臉無辜,「她自己下去的,也是她先動的手。」
瞧見龍淵雖然問他,眼中卻未有絲毫懷疑,他便覺得格外開心起來。
果然龍淵就是龍淵,永遠都是信他的。
他壓低聲音,絮絮碎語:「你知道的,她最近總找我茬,上回潑了茶水說我撞她,上上回假摔說我絆她……」
聲音雖低了兩度,卻不到顧家兄妹無法聽到的程度,顯然是故意為之。
龍淵沒有置喙,只問:「既然是他推你,你為何不呼救?」
顯然承認陸寧初說的是事實。
顧明璃不能說,落水是為了萬一事情不成,她動手也能師出有名,不出聲是為了不在引出陸寧初實力前引來龍淵和顧崇明。
但顧崇明怎麼會不瞭解她。
他涼涼瞥了顧明璃一眼。
蠢貨。
看似長了心眼,實則錯漏百出,還不如不繞這個彎子。
顧明璃心下一慌,忙指著陸寧初道:「龍淵哥哥,他是奸細!他私藏兵刃,一定是想趁你不備刺殺你!」
龍淵早就知曉,陸寧初身上定然藏有儲物法器,但也是第一次見他拿出劍來。
「誰說他是私藏?」他掃了一眼陸寧初的劍,不過是把普通的青鋒劍,「是我準的。」
顧明璃愕然。
陸寧初緊握劍柄的手指鬆了些許。
顧崇明又將摺扇開啟,臉上掛著和煦笑容:「當真是龍淵兄準的?這劍修能使出劍意,又殺氣甚重,準他執劍在手,不怕他噬主嗎?」
陸寧初是個正道修士是不爭的事實。對於顧崇明而言,顧明璃是他妹妹,就算再蠢,也不能被正道修士欺負了去。就算當真是顧明璃先找的茬,正道修士也該跪著捱打。
正道修士傷了顧明璃,便是正道傷了魔道的臉面,他定然要問責殺人,絕不放過。
「自然。」龍淵似是沒聽出顧崇明話中機鋒,忽地拉住陸寧初的後領拽了一下,而後將他調轉方向,扯下衣領露出後頸,「他是我的私奴。」
陸寧初只覺龍淵拽他之時,拇指在他後頸重重按下一截,卻看不到他原本白皙的後頸上,多了一道血色的複雜紋印。
顧崇明摺扇一頓,臉上笑意都褪去三分。
魔道也好,正道也罷,都不缺奴役他人的契印。而私奴契印,是其中約束力最強的一種,一旦結成便不可解除。
成為私奴,意味著奴隸完全成為主人私產,折之辱之,打之罵之,唯有主人可做。旁人若是對其出手,便是與其主人為敵,更莫說殺之。
因這般特殊之處,私奴契印常見于禁臠之身。
不曾想,龍淵竟在這劍修身上用了私奴契印。顧明璃對這劍修動手,反倒成了她對龍淵的冒犯。
私奴契印不算什麼冷門知識。
龍淵不著痕跡地瞥了陸寧初一眼,本以為會看到憤怒屈辱,卻沒料到,後者眼中竟閃亮更勝往常。
龍淵:「……」
這是不知道私奴契印的含義,還是怎麼回事?
「我倒是不知,龍淵兄竟收了私奴。」顧崇明笑容淡淡,顯然很是不悅,連假笑都笑不到位了。
龍淵輕描淡寫:「私事而已,自然不必昭告天下。」
顧明璃見著那血色紋印後,就臉色煞白,一直在拽顧崇明的衣角。顧崇明心中亦有好奇:「龍淵兄長拒美人入幕,卻是我沒想到,你是這般口味。」
「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