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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初殺我師兄,手段殘忍,用機關害我師兄陷入險境,皆是我親眼所見!」孫欽抬起手掌,露出掌心圓珠,「他方才親口承認,我皆已存於留音珠中,你們休想狡辯!」
這般暗中算計,令周齊雲不由冷笑:「說得這般義憤填膺,還不是因為你洛水宗不如我太上天宮,入得迷宮卻一無所獲,才誣我師弟入魔,欲損我太上天宮聲名。」
袁啟容額角青筋暴跳,似有動手之意。
他們敢問責陸寧初,是因離恨天勢弱,哪怕他們殺了陸寧初,最多也只是和太上天宮生些齟齬。但周齊雲卻是太上天首徒,更是太上天宮掌門愛徒,若是動他,太上天宮必與洛水宗不死不休。
周齊雲擋於陸寧初身前,袁啟容只能怫然振袖,道:「陸寧初所為,天理不容!我等定會令他伏罪,為我洛水宗討回公道!我們走!」
明明事因他起,陸寧初卻如局外人般,看完了周齊雲與洛水宗的爭吵。聽到周齊雲對他的維護,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前世袁林誣衊他時,雖不是所有人都像東方昱那般煽風點火,嫌他死得欠快,但也都是袖手旁觀,彷彿離恨天並非和太上天宮一體。
原來,只要容下他們對離恨天的輕蔑侮辱,虛以委蛇,就能換得一副全然不同的面孔。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
他最想改變的是李雲琅的死。
陸寧初眼眸沉沉,漆黑墨瞳猶如幽井,因之前疲憊未全數恢復,他臉色蒼白,顯得頗有些單薄脆弱。
周齊雲見狀,忙出言寬慰:「陸師弟莫要掛心,門中亦有長老前來,不會容他們動你。」
東方昱等人搶得三件至寶,太上天宮自然要派人來,保自家弟子無恙,保三件至寶法器無恙。
周齊雲稍稍停頓,又覺不忿:「這洛水宗當真是輸不起,明明靈境中的種種,皆是各憑本事,生死自負,怎的就他們這般多事。若真要清算,他們怎麼不先把殺我天宮弟子的兇手交出來?」
「對了陸師弟,你可知李師兄尚未……」回來?
「周師兄,我好累,我能回去繼續休息嗎?」陸寧初半瞌雙眼,疲態頗重。
前世,除離恨天和龍淵,無論他如何說都無人信他,他早已疲於解釋。他不想再如前世那般一遍又一遍地解釋。
何況有袁啟容在,洛水宗絕不會善罷甘休,自有讓他解釋的時候。
陸寧初平日跟李雲琅感情甚好,此時他竟不談李雲琅。周齊雲有些愕然,愣了愣神才道:「倒是我有欠考慮了,陸師弟你回去吧。」
不待周齊雲話音落下,陸寧初便已然回屋,房門緊閉。
然而這一覺,陸寧初仍然未能睡足。
不過半日,便又有人來敲他房門。
這回,來人甚多。
為首是鎮守巖上城的修士,其後是太上天宮與洛水宗的長老,再之後才是周齊雲這等年輕弟子。
這般陣仗,就算不看周齊雲臉上的焦急之色,也能看出情況不太好。
「陸寧初。」為首的修士發話,「洛水宗指認你三項罪名,一為濫殺無辜,二為虐殺袁林,三為殘殺同門,手段殘忍,性質惡劣,不似正道所為,疑你墮入魔道,你認是不認?」
陸寧初始終神色淡淡,聽到「殘殺同門」四字,眼中才終於浮現洶湧情緒。
即便殺了袁林,也終是有人要將這一汙名按至他身。
他定定看向門外眾人:「袁林之死,的確是我所為。但織夢靈境中生死自負,且袁林欲殺我,我為何不能殺他?以此問罪,我不接受。」
「至於另外兩項罪名,以及墮入魔道,我不認。」
「你可有證據自證清白?」
陸寧初答得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