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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臥室門被敲響。

溫霞文連忙站起身，溫橘比她想像地來得早。她胡亂抹了一把眼睛，然後拉開了門。

脫掉了高跟鞋的溫霞文，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上高三的女兒，也差不多和自己一樣高了。

站在門外的溫橘，也驚奇地發現，在自己印象裡那個高大的無所不能的媽媽，脫掉了高跟鞋，也是一個很「平凡」的媽媽。

她沒有超能力，甚至對自己的女兒早戀這件事，都只能偷偷抹眼淚。

溫橘心裡一軟，主動牽起溫霞文的手，拉她坐到床邊，然後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溫霞文，「媽媽，擦一下眼睛，眼妝花掉了。」

溫霞文一愣，接過紙巾：「哦，是麼，可能剛才有點困，隨手擦了一下擦壞了。」

溫橘看著嘴上還在逞強的媽媽，會心一笑，就讓她無視媽媽這點小小的好面子。

「我讓你想好了再來說，你已經想好了？」溫霞文將話題轉回來，拿出包裡的手機放在身邊，她其實還在能俞鴻禎最後的結果，這個專案是她奮鬥了很多年終於能搶下的一點機會，這也是最憋屈的地方。

她還要等自己女兒早戀物件的老爹承認他們的專案。

晦氣。

溫橘眸子閃了閃，看著溫霞文的眼睛，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嗯？」溫霞文看向她，「你決定怎麼做？」

她說這句話的語氣，還是沒掩飾好，帶了點威脅的意味。溫橘感受到了其中的壓迫力，頭皮一硬，「媽，我不會……」

「好了別說了隨你吧。」溫霞文心頭一陣無力感。

事業上處處不順，沒有時間兼顧的家庭裡，女兒也開始進入了青春期。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一陣小脾氣從心頭湧起。

無論理智怎麼告訴她，不應該和女兒置氣，可是她的語氣上還是免不了帶了點抱怨。

「媽媽。」溫橘拉過溫霞文的手，「你聽我說完。」

溫霞文轉過頭，就對上溫橘那雙平靜清澈的眼眸。

女兒真的很像她，除了長相，還有為人處世，總是希望能用真誠打動別人，殊不知，這世界上壞人很多，最願意將真心踩踏在腳下。

她年輕時吃了苦，現在卻還要看著女兒走上一樣的路。

「媽媽，我不會因為和俞燃交往耽誤學習的。」溫橘想了想，把這句話講在最前面，她一直感覺媽媽很在意她的未來，提前說明不妨礙成績，可能會讓媽媽心裡好受一些。

「你怎麼保證你不會影響？」

「我已經確定了要報考的學校，俞燃和我說他也要努力和我去一個城市呢。」溫橘想了想，「媽媽，俞燃不是你想的那種沒有擔當的男孩，我和他認識兩年了，也是最近才確定……」

「真的有擔當，就不會在高三這麼重要的時刻和你談戀愛！」溫霞文對俞燃沒什麼好印象，她還記得高二結束後，她還撞見了這小子和自家姑娘抱在一起！

那時候她就該提高警覺。

「你現在還小，你怎麼會看人？」溫霞文說話毫不客氣，「你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和你在一起，給那小子帶去了無盡的虛榮心，你怎麼知道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心假意。」

「……」溫橘看著好像聽不進去任何話的溫霞文，還不等再說點什麼。

溫霞文又問她：「你什麼時候確定了報考的學校？我怎麼不知道？」

「h大。高一入學的時候，我就選好學校了。」溫橘愣了下，「因為你一直很忙，經常出差，我就忘記告訴你了。」

三年來，不止三年來，母女兩個都是聚少離多。

溫霞文神色放空一瞬，她自以為自己女兒很上心，但其實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