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一車美酒(第1/2 頁)
房玄齡在大興的家,是一個小宅院,坐落在一條破敗的衚衕裡。
別看宅子小,他爹當年也是花了不少錢才買下的,這可是京師,寸土寸金的地方。
留在這裡伺候他的下人奴僕,加起來有六個。
他的老爹房彥謙為了兒子在大興仍能勤奮讀書,所以這六個下人裡,一個是六十來歲的管家,剩下五個都是四五十歲的黃臉婆子。
至於原來府上的年輕女婢,被房彥謙帶到了長葛縣(今河南長葛市)。
房玄齡雖然中了個進士,但說實話,感覺和沒中一樣,不考這個進士的話,他想謀個九品小官也不算太難。
所以他自覺明珠蒙塵,鬱郁不得志。
房玄齡整日無所事事,呆在家裡也沒意思,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像個街溜子一樣,在大興四處閒逛,倒也結交了不少朋友。
這天回到家後,老管家將吏部送來的調任文書遞到他手上。
房玄齡瞬間雙眼放光。
這文書他眼熟啊,上次從隰(xi)城調回大興,也是這種文書,難道是遠在長葛縣的阿爺背地裡給他活動了活動?
於是他興匆匆的跑回書房,點上油燈,挑開封蠟。
“錄事?”
“河東王府錄事?”
這特麼是郡王府的屬官?
房玄齡呆住了
王府錄事是從七品,比他現在的品級要高,但對於房玄齡來說,肯定是不樂意的。
雖然眼下自己只是個羽騎尉,但怎麼說也是在天子腳下,以後還有機會,但如果做了王府屬官,人家以後要是不肯放人,自己等於一輩子都被拴住了。
這是個郡王,又不是親王,兩者之間相差很大的。
更可況,朝野黨爭已成水火之勢,河東王偏偏又是晉王楊廣的兒子,我去給他做屬官,說不得以後也會被牽連進去。
實在是不妙啊。
突然間,房玄齡覺得自己當個羽騎尉就挺好的。
可是調令都下來了,他不去拜見人家也不合適。
第二天一大早,房玄齡登上家裡唯一的那輛馬車,前往晉王府。
事實上,楊銘今天沒有出門,就是在家裡等房玄齡。
他盤算著這小子應該已經拿到調令,既然拿到,肯定得來見見自己這位新領導。
大概上午十點左右,王府下人來報,有人求見。
楊銘令人將對方帶到府中的一處會客廳。
“是你?”
房玄齡看到從屋門外邁進來的那張半生不熟的臉龐時,猛地站起來,愣了半晌後忍不住苦笑道:
“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河東王?”
楊銘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則坐在了房玄齡對面:
“聽說玄齡兄近來清閒,而我府中又有個缺,所以才找吏部要的人,玄齡兄不要怪我唐突。”
唐突?這明明是驚嚇,我真是倒了血黴了,早知道那晚就不喝你那兩壺酒了,攤上個這事?
房玄齡連道“不敢不敢”。
“怎麼樣?玄齡兄什麼時候可以上任?”楊銘微笑道。
我不想去房玄齡一臉肅然道:“在下德薄才疏,竟得殿下垂青,實在汗顏,又恐難以勝任,昨晚得到調令至今,竟未能閤眼,實在怕耽誤王府重事,有愧於殿下。”
楊銘聽出來了,對方這是在說:我不行,你能不能換一個?
聽了這些,楊銘面部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將目光望向廳外,
“玄齡兄請看!”
楊銘指著院中一顆枯敗的棗樹,慢悠悠道:
“這顆棗樹從去年開始,便漸成凋零之象,枝葉發黃潰敗,我曾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