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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新任百戶的眼淚,有如魔法藥水一般,一下子便將那些粗糙的軍漢的心靈給抓住了。
寧靜莊嚴的祭拜場所裡,頓時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ldo;想不到,咱們這樣以前最低層無人過問的衛所底層士卒,死了便如草木般的人,今日竟也有祠堂可入,還有上官這樣痛哭祭拜,他孃的,真是死了也值了!&rdo;
&ldo;老子這條命,就全交給李百戶了,日後死了,家屬得撫恤銀子,屍身有人好生埋葬,自已也日日有香火祭祀,老子縱死一百次,也是毫無怨言!&rdo;
&ldo;是啊,生前吃飽穿暖,有戰功便有賞賜,戰死後又有撫恤有祭祀,李百戶對咱們這些廝殺軍漢這般看重,沒得說,老子就認李百戶了,他叫俺幹甚俺就幹甚,就是叫俺去死,俺眉頭都不皺一下。&rdo;
閃閃的燭光映照著每一張充滿了激動佩服神情的臉,每個人都用一種崇敬的眼神看著自已的最高指揮官鄭重地給軍士牌位躹躬行禮。
吳之菡站得離李嘯頗遠,但這並不妨礙她將熱烈而欣賞的眼光投給神情肅然專心祭拜的李嘯。
無情未必真豪傑,李嘯為戰死軍士流下的淚水,同樣深深打動這個單純而豪爽的姑娘。
吳之菡認定,這是個英勇頑強,卻又有情有義的男人。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在朝夕相處時,已將自已柔軟的心房全部填滿。讓呆在高龍堡內的自已,彷彿只願無時無刻都想和他在一起。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讓自已牽掛不已。
自已應該是愛上他了。
只是,為什麼他看不穿自已的心思呢,他表面上那麼彬彬有禮,卻總有一種和自已保持距離的感覺。
這個呆瓜究竟在想什麼呢?
是不是要在某一天,自已要主動一點……
哼,我就不相信,我吳之菡捉不住這個在情感上呆頭呆腦的木瓜。吳之菡雙目微嗔,銀牙輕咬,心下暗暗想道。
其實現在的李嘯還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顧不上她這些小小的心思。現在的李嘯,現在最擔心一件事。
那就是叛軍副統帥李九成率軍來襲該怎麼辦?
李嘯清楚地記得,孔有德在給陳友德的回信中說了,會派叛軍副帥李九成來支援朱高山殘餘叛軍。這件事讓李嘯十分重視,這幾天,他都讓張行猛將哨騎派得很遠,只是,登州城叛軍卻沒有半點動靜。這讓李嘯心下頗為奇怪。
這了幾天,李嘯另從包圍朱高山的鰲山衛所軍得到訊息,由於陳友德軍的精銳已被李嘯一舉擊滅,朱高山上的飽受饑寒之苦的叛軍登時心氣俱喪,餘下的幾百人已全部下山投降那些圍山的明軍。至此,陳友德全部兵馬皆已被消滅。
李嘯判斷,登州城中的叛軍應該是從某些渠道,已得知了陳友德覆滅的命運,故而沒有再派出援軍。
這個判斷讓一直厲兵秣馬積極備戰的李嘯有些失落,只是他絕不相信,歷史已因為自已這次小小的殲滅戰而全部改變。他記得明史中清楚記載,李九成最終還是突圍而出了,也許,自已只是讓李九成的突圍變得更晚了些。
真實而沉重的歷史,不會因為自已這個小小的穿越客的一點小作為,而輕易地發生改變,自已在這個明末之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一週的時間迅速過去了。
這一天下午時分,朱大典派兩名親隨家丁前來通知李嘯,關於他升賞奏請,朝廷已經批准。另外,諸如張行猛、雷傲、上官雲傑等均亦各有升賞,要他們明天便去登州大營領取官身與賞銀。
李嘯跪地受命,隨即設宴款待兩人,兩人酒足飯飽後,李嘯又一人給了十兩銀子,兩人